和律师事务所太子爷签订协议第三年，我"死"了。
他红着眼看着我的"尸体"：「宁雨微，你真的死了？」
我在棺材里差点笑出声。
三天后出殡那天，我悄悄爬出来，留下一纸解约协议跑路了。
半年后，我在夜店左拥右抱时被他逮个正着。
他勾唇冷笑：「宁小姐，演技不错。」
第一章
我给程墨言打电话说我要死了的时候，他正在法庭上为一桩价值十亿的案子做最后陈词。
「你在哪儿？」他压低声音问。
「人民医院急诊科。」
二十分钟后，程墨言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我时，那张向来冷峻的脸瞬间扭曲了。
「宁雨微？你怎么了？」
我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床头柜上的诊断书。
急性白血病，晚期。
程墨言拿起那张诊断书，手都在发抖。
好半天，他才转过头看着我，声音有些哑：「还有多久？」
「医生说，最多三个月。」我咬着唇，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程墨言沉默了很久，然后在床边坐下，握住我的手。
「宁雨微，你放心，我会给你最好的治疗。」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
当晚，我的卡里多了一千万。
程墨言打的。
按他的话来说，这是治疗费。
三年前，程墨言被家族逼着找个女人签协议。
他选中了刚毕业的我。
乖巧听话，好控制，没什么野心，最重要的是，缺钱。
签约三年，我一直本本分分，从不给他添麻烦，努力做好一个合格的协议女友。
我们虽有情侣之名，却没有情侣之实。
程墨言有喜欢的人，我一直知道的。
所以签约三年，他从没碰过我。
我超喜欢这样的生活。
不用朝九晚五，不当社畜，每个月躺着就能收十万块「工资」。
除了每个月固定的钱，程墨言还经常带我出去买东西。
名义上是做给程家人看的，但那些衣服、包包、首饰，他也没收回去，真的都给了我。
原本这样的日子还有两年可以享受。
可是半个月前，我意外发现了一个秘密。
程墨言的初恋要回国了。
那个在他心里住了五年的女人，苏清欢。
我知道，我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在得知我生病后，程墨言明显温柔了很多。
以前一个月见面一两次的人，现在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我。
还有些小心翼翼。
生怕我有什么闪失。
每天看着我苍白的脸问：「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问得我心虚，只能虚弱地摇头。
其实我一点事都没有。
这个诊断书是我花钱找人伪造的。
目的就是在苏清欢回来之前，从程墨言这里多捞一笔。
本来不用这么急，可是苏清欢下个月就回国了。
程墨言收到消息的那天，我就在他身边。
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我就知道，我们的协议要提前结束了。
我一算，血亏两百多万啊！
所以，我借着生病的名义，想从他这里敲最后一笔。
过了半个月被当祖宗伺候的日子，我的病情「恶化」了。
「宁雨微，你怎么样？」程墨言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焦急。
我艰难地睁开眼，虚弱得像随时会断气：「墨言，我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别胡说！」他声音有些颤抖，「医生说了，积极治疗还是有希望的。」
我摇摇头：「我能感觉到，我的时间不多了。」
「墨言，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我想在有生之年，体验一次真正的恋爱。」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程墨言愣了愣，然后用力点头：「好，我答应你。」
从那天开始，程墨言真的把我当成了真正的女朋友。
他会在我输液的时候陪在床边处理工作。
会亲自给我买我爱吃的小馄饨。
会在我睡不着的时候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
甚至还会在我额头落下轻吻。
那一刻，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爱上了他。
但理智告诉我，这只是他对一个将死之人的怜悯。
一个月后，我的病情彻底「恶化」了。
医生宣布我只有三天时间。
程墨言红着眼在我床前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我「去世」了。
第二章
我「死」的那天，程墨言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堂堂程氏集团的太子爷，京城律师界的传奇人物，居然为了我掉眼泪。
那一刻，我躺在「病床」上，心脏狂跳。
差点就想睁开眼告诉他，我没死，一切都是假的。
但理智告诉我不能。
计划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绝不能功亏一篑。
「宁雨微，对不起。」程墨言握着我的手，声音哽咽，「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好。」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下辈子？
下辈子我也不要遇到你了。
太累了。
医院那边是我花钱收买的，配合我演了这场戏。
程墨言以为我真的死了，亲自为我安排了葬礼。
在灵车上的时候，我偷偷掀开一条缝观察外面。
程墨言穿着黑色西装，面色沉重地跟在车后。
他身边还有其他程家的人，都是一副哀伤的模样。
呵，演技都不错。
估计心里已经在庆祝我这个碍眼的存在终于消失了。
葬礼在城郊的墓园举行。
我躺在棺材里，听着外面的哭声和悼词。
程墨言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进来：「雨微是个好女孩，善良、纯真，她不应该这么早离开...」
听得我都快信了。
要不是我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他的负罪感在作祟，说不定还真被感动了。
葬礼进行了两个小时。
等所有人都走了，天也黑了，我才悄悄从棺材里爬出来。
墓园的守夜人早就被我收买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我换了一身衣服，拖着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出租车上，我给程墨言留了一张纸条。
「程墨言，我骗了你。我没有白血病，也没有死。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多要一些钱而已。现在苏清欢回来了，我们的协议也该结束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别找我，也别恨我。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吧。——宁雨微」
我把纸条放在了他办公室的桌子上。
想象着他明天看到这张纸条时的表情，我忍不住笑了。
肯定很精彩吧。
第三章
我逃到了南方一个小城市。
这里气候温暖，消费不高，很适合养老。
我用程墨言给的那一千万，在当地买了一套小公寓，剩下的钱存进银行吃利息。
按照我的计算，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些钱也够我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我在这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自己做饭。
下午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晚上在家看电影或者读书。
偶尔还会去当地的夜校学画画，学钢琴。
这就是我一直梦想的生活。
自由，没有束缚，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而且这里的人都很友善，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我可以重新开始，做回真正的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是半年。
这半年里，我完全没有关注过北方的消息。
程墨言怎么样，程家怎么样，苏清欢有没有回国，我都不想知道。
那些都与我无关了。
直到那天晚上，我在朋友的怂恿下去了当地最有名的夜店。
「雨微，你才二十五岁，不能总是过得像个老太太。」我的邻居小美拉着我，「偶尔出来放松一下，认识几个朋友，说不定还能遇到合适的男人呢。」
我被她说得心动了。
确实，我这半年的生活虽然平静，但也确实有些无聊。
偶尔出来玩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店里音乐震耳欲聋，彩灯闪烁。
我要了一瓶威士忌，一个人坐在卡座里慢慢喝。
酒精让我有些晕眩，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美女，一个人吗？」一个年轻帅气的小哥哥凑了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介意我坐这里吗？」
「不介意。」
于是他在我身边坐下，和我聊了起来。
小哥哥很会说话，很快就把我逗笑了。
后来又来了另一个小哥哥，我们三个人聊得很开心。
我有些醉了，靠在其中一个小哥哥的肩膀上。
「姐姐，你好香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咯咯地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弟弟，你嘴真甜。」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粗暴地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逆光中，我看不清他的脸，但那个熟悉的轮廓让我瞬间清醒了。
程墨言。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我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但当他走进包厢，那张熟悉的冷峻面容清晰地出现在灯光下时，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真的是程墨言。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面色阴沉得可怕。
那双向来深邃的眼睛，此刻正死死地盯着我。
包厢里瞬间安静下来。
两个小哥哥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吓到了，下意识地从我身边退开。
程墨言慢慢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半晌，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宁小姐，演技不错。」
第四章
包厢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程墨言就那样静静地站在我面前，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没有回答，而是朝两个小哥哥看了一眼。
「出去。」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那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两个小哥哥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逃出了包厢。
现在包厢里只剩下我和程墨言。
他在我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
「半年了，宁雨微。」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刀一样刺进我的心脏，「你过得很开心啊。」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程墨言，我们的协议已经结束了。你没有理由来找我。」
「结束？」他冷笑一声，「你用诈死的方式单方面撕毁协议，还说结束？」
「我又没有真正伤害你。」我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想继续那种虚假的生活了。」
「虚假？」程墨言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宁雨微，你知不知道，在你'死'的那天，我差点也想跟着你去？」
我心头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死让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爱上了你。」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我能听出其中隐藏的痛苦，「可笑的是，等我想明白这件事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然后我发现了你留的纸条。」
「你知道我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我面前，用手托起我的下巴。
「愤怒，背叛，还有...失望。」
「宁雨微，你成功地让我体验了什么叫做从天堂跌入地狱。」
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程墨言，我不知道...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内疚才对我好的。」
「内疚？」他嗤笑一声，「如果只是内疚，我会为了你拒绝苏清欢的求复合吗？」
我瞪大了眼睛：「什么？」
「苏清欢在你'死'后一个星期就回国了。她找到我，说想重新开始。」程墨言松开我的下巴，重新坐回对面，「我拒绝了她。」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心里想的人是你。」
「即使你已经'死'了，我也无法接受其他女人。」
我被他的话震撼了。
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发展。
在我的设想中，程墨言应该在我「死」后和苏清欢重修旧好，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我则带着从他那里骗来的钱，在另一个城市重新开始。
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但现在他告诉我，他爱上了我。
而且为了我拒绝了苏清欢。
「可是...可是你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我喃喃自语。
「是我太迟钝了。」程墨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以为那只是责任心，以为那只是对协议对象的照顾。直到你死了，我才明白那是爱。」
「可惜，明白得太晚了。」
我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那你现在找到我，想做什么？」
程墨言看着我，眼中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我想要一个解释。」他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离开？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说？」
「因为我以为你不在乎。」我老实回答，「我以为你巴不得我消失，这样你就可以和苏清欢在一起了。」
「所以你选择诈死来成全我们？」
「是的。」
程墨言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很苦涩的笑容。
「宁雨微，你知道吗？你的'成全'差点毁掉了我。」
第五章
程墨言把我带回了酒店。
不是强迫，是我自己跟着他走的。
因为我看到了他眼中的脆弱。
那个在法庭上叱咤风云的男人，那个永远冷静自制的程家太子爷，在我面前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脆弱。
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程墨言脱掉外套，松了松领带。
「你想要什么？」我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地问。
「我想要真相。」他在我对面坐下，「告诉我，在和我签协议的这三年里，你有没有哪怕一刻是真心的？」
这个问题问得我措手不及。
「我...」
「回答我。」他的眼神很认真，「哪怕只有一刻也好。」
我咬着唇，陷入了回忆。
三年的协议生活，真的全部都是假的吗？
我想起他在我生理期时会让助理送红糖水的体贴。
想起他在商务宴会上为我挡酒时的护短。
想起他生病时我熬夜照顾他，他醒来后说的那句「谢谢」。
想起在我假装生病的那个月里，他眼中的担忧和心疼。
「有。」我最终承认了，「在你生病的那次，我彻夜照顾你。那时候我的担心是真的。」
「还有吗？」
「在商务宴会上，赵总想灌醉我的时候，你护着我。那一刻我很感动。」
「还有吗？」
我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在我'生病'的时候，看到你担心的样子，我曾经想过要不要告诉你真相。」
「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不敢。」我哭着说，「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恨我，会让我连那一千万都还回去。」
程墨言听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宁雨微，你知道吗？我也有很多时刻对你动了真心。」
「什么时候？」
「你生理期疼得在床上打滚，我第一次感到心疼。」他的声音很轻，「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的女朋友真的是你该多好。」
「在商务宴会上，我看到那些男人看你的眼神，我第一次感到了占有欲。」
「在你'生病'的时候，我害怕失去你，那种恐惧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程墨言...」
「可是我们两个人，都太害怕了。」他苦笑，「害怕承认真心，害怕被拒绝，害怕打破现有的平衡。」
「所以我们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互相试探，却从来没有真正坦诚过。」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巨大的后悔。
如果当初我们能够坦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和伤害？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问。
「当然有。」程墨言站起身，走到窗边，「因为我想重新开始。」
「什么？」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不是协议，不是交易，而是真正的恋爱。」他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坚定的光芒，「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愣住了。
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发展。
「可是...可是我骗了你那么多钱...」
「钱的事情不重要。」程墨言摆摆手，「重要的是，你愿不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跳得很快。
说不心动是假的。
这三年来，虽然我们的关系是虚假的，但程墨言确实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男人。
英俊、聪明、有能力，关键是对我很好。
如果能和他真正在一起...
「我需要时间考虑。」我说。
「可以。」程墨言点头，「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要回到我身边，回到北京。」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不管你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希望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你。」
「我不想再体验一次失去你的感觉了，哪怕那种失去是假的。」
第六章
我跟着程墨言回到了北京。
他没有强迫我住到他那里，而是在他家附近给我买了一套公寓。
「这样你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同时我也能照顾到你。」他解释道。
公寓装修得很温馨，是我喜欢的风格。
显然，他很用心。
「你不用这么费心的。」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没有答应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程墨言笑了笑，「但我想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在北京的第一个星期，程墨言每天都会来看我。
有时候是带早餐，有时候是带我出去吃饭，有时候只是简单地聊聊天。
他很小心地保持着距离，没有做任何过分的事情，但又让我能感受到他的关心。
「你不用每天都来的。」有一天我忍不住说，「你的工作不是很忙吗？」
「再忙也要抽时间陪你。」他理所当然地说，「追妻子是头等大事。」
「谁是你妻子了！」我脸红了，「我还没答应你呢。」
「迟早的事。」他自信地笑。
这种自信让我既气恼又有些甜蜜。
慢慢的，我发现这三年来我确实不够了解程墨言。
在协议关系中，我看到的是他冷静、理性、有距离感的一面。
但现在，我看到了他更多的样子。
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亲自煮红糖水给我喝。
会在周末带我去郊外爬山，说是为了让我多运动。
会在我看恐怖电影害怕的时候让我靠在他肩膀上。
会在深夜接到我电话说睡不着的时候，立刻开车过来陪我。
这样的程墨言，让我很难不动心。
一个月后，我们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
那天是在一家高档餐厅，程墨言订了整个顶楼。
当服务员端上一个精美的蛋糕，上面写着「宁雨微，做我的女朋友吧」时，我彻底被感动了。
「太肉麻了。」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抱怨。
「那你答应吗？」他紧张地问。
「答应。」我点头，「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以后不许再这么肉麻了！」
程墨言哈哈大笑，走过来把我抱在怀里。
「好，我答应你。」
「可是宁雨微...」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爱你。」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我不知道，危险正在悄悄逼近。
程家对我的存在并不满意。
特别是程墨言的父亲，程董事长。
他一直希望程墨言能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巩固程氏的地位。
而我，一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孩，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
更何况，我还曾经「死」过一次。
这种不光彩的历史，让程董事长更加反对我们的关系。
「墨言，我希望你能理智一点。」程董事长在程墨言的办公室里说，「宁雨微这个女孩子问题很多。她心机重，会撒谎，不适合做程家的媳妇。」
「爸，雨微不是你想的那样。」程墨言为我辩护，「她诈死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正常人去诈死？」程董事长冷笑，「墨言，你被她迷惑了。这种女人，只会拖累你。」
「爸，我不会放弃雨微的。」程墨言态度坚决，「如果您不能接受她，那我可以搬出程家。」
「你...」程董事长气得脸红脖子粗，「为了一个女人，你要和家里决裂？」
「不是决裂，是选择。」程墨言淡淡地说，「我选择我爱的人。」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从那以后，程家和程墨言的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而我，也成了程家眼中的眼中钉。
第七章
程家对我的敌意是明显的。
在一次家庭聚会上，程墨言带我去见家人。
程董事长从头到尾都没有给我好脸色。
程夫人表面客气，但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配不上程墨言。
「雨微啊，你今年多大了？」程夫人优雅地喝着茶。
「二十五。」我如实回答。
「二十五了啊，不小了呢。」她意味深长地笑，「女孩子到了这个年纪，要为自己的未来多考虑考虑。」
「不是所有的童话故事都会有完美的结局的。」
我听出了她话里的威胁。
「妈。」程墨言皱眉，「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聊聊。」程夫人笑得很假，「雨微，你说对吗？」
我咬着唇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在程家，我就像一个外来者，格格不入。
饭后，程墨言送我回家。
「对不起，雨微。」他握着我的手，「我家里人的态度让你受委屈了。」
「没关系的。」我勉强笑笑，「我理解他们的担心。」
「你不要理解，你要生气！」程墨言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们对你不好，你为什么还要替他们说话？」
「因为他们是你的家人。」我认真地说，「我不想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你和家人的关系。」
程墨言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
「傻瓜，你怎么这么善良？」
但善良有时候也会成为软肋。
程家看出了我的软肋，开始更加肆无忌惮地针对我。
先是在程墨言的朋友圈子里散布关于我的负面消息。
说我是为了钱才接近程墨言的。
说我曾经诈死骗取过程墨言的钱。
说我心机深重，不可信任。
这些谣言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上流社会。
每次和程墨言一起出席活动，我都能感受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有同情，有鄙视，也有幸灾乐祸。
「雨微，不要在意那些人的看法。」程墨言安慰我，「他们不了解真相。」
「可是这样下去，会影响你的事业的。」我担忧地说，「程氏集团需要好的声誉。」
「程氏集团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垮掉的。」程墨言不在意地说，「而且，我相信时间会证明一切。」
但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严重。
程董事长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给程墨言的事业制造阻碍。
几个重要的案子突然被撤销。
几个重要的客户突然终止合作。
律师事务所的收入急剧下降。
「爸，您这是在逼我吗？」程墨言冲进程董事长的办公室，愤怒地质问。
「我没有逼你，我只是在保护程家的利益。」程董事长冷冷地说，「如果你愿意和那个女人分手，这些问题都会解决。」
「如果不愿意呢？」
「那你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程墨言气得脸色铁青，但最终还是没有妥协。
晚上，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我。
「雨微，我不会放弃你的。」他紧紧抱着我，「就算失去所有，我也不会放弃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的同时，也有巨大的愧疚和压力。
程墨言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
我真的值得他这样做吗？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心情复杂。
如果我的存在只会给程墨言带来痛苦和困扰，那我是不是应该主动离开？
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他。
经过了这么多，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宁小姐，我是程夫人。」
程夫人？她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程夫人，您好。」我礼貌地说。
「我想和你见一面，谈一谈。」她的声音很平静，「明天下午三点，金茂大厦咖啡厅，不要告诉墨言。」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愣了很久。
程夫人找我，肯定没什么好事。
但我还是决定去赴约。
因为我想知道，程家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
第八章
第二天下午，我准时出现在金茂大厦的咖啡厅。
程夫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她穿着一身定制的套装，优雅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气质高贵。
和她相比，我显得朴素了很多。
「雨微，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我在她对面坐下，有些紧张。
「程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
「直接了当地说吧。」程夫人放下咖啡杯，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希望你能主动离开墨言。」
果然如此。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们不合适。」程夫人说得很直接，「门不当户不对，三观不合，价值观不同。这样的关系不会有好结果。」
「可是我们彼此相爱。」
「爱？」程夫人冷笑，「雨微，你真的以为墨言爱的是你吗？」
这话让我心头一紧。
「什么意思？」
「墨言之所以对你特别，只是因为愧疚。」程夫人慢条斯理地说，「他觉得在协议期间没有好好对待你，又因为你的诈死受到了刺激，所以现在才会对你这么好。」
「这不是爱，这是补偿。」
「你胡说！」我激动地反驳，「程墨言不是那种人！」
「是不是，你心里没数吗？」程夫人挑眉，「雨微，你想想，如果没有那三年的协议，如果没有你的诈死，程墨言会看上你这样一个普通女孩吗？」
这话像一根针一样刺进我的心脏。
确实，如果没有那些经历，程墨言这样优秀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注意到我？
看到我的表情，程夫人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
「雨微，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感情不能勉强。墨言现在对你好，只是一时的冲动。等他冷静下来，发现你们真的不合适时，受伤的还是你。」
「与其到时候被抛弃，不如现在主动离开，至少还能保留一些尊严。」
我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
程夫人的话虽然刻薄，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程墨言对我的感情，真的是因为爱吗？
还是只是因为愧疚和一时的冲动？
「我需要考虑。」我最终说道。
「当然，你慢慢考虑。」程夫人站起身，准备离开，「不过我希望你能尽快做出决定。拖得越久，对大家都不好。」
「还有，这个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给我。
我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让我震惊。
五千万。
「这是什么意思？」
「分手费。」程夫人淡淡地说，「只要你离开墨言，这些钱就是你的。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看着那张支票，心情复杂。
五千万，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一笔巨额财富。
但我真的可以用它来换取和程墨言的分手吗？
「我不要。」我把支票推了回去。
「不要？」程夫人挑眉，「雨微，你确定吗？这可是五千万。」
「我确定。」我坚定地说，「我和程墨言的感情，不是钱能买到的。」
程夫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很好，我小看你了。」她重新坐下，「既然你不要钱，那我们就谈点别的。」
「什么？」
「你知道程氏集团现在的处境吗？」她说，「因为你的存在，程氏失去了很多重要的合作伙伴。股价也在下跌。」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程氏可能会面临破产的危险。」
「到时候，墨言不仅失去了事业，还会背负巨额债务。」
「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为了你失去一切吗？」
这话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程氏集团的困境，我是知道的。
程墨言虽然没有详细告诉我，但我能感觉到他最近的压力很大。
如果真的因为我的原因导致程氏破产，那我就是罪人了。
「雨微，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相信你不会眼睁睁看着墨言为了你毁掉自己的一生。」程夫人继续说，「离开他，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我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程夫人的话虽然残酷，但确实戳中了我的软肋。
我爱程墨言，正是因为爱他，所以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因为我而毁掉一生。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哽咽着说。
「时间不多了。」程夫人看了看手表，「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希望听到你的答案。」
说完，她就离开了。
我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心里乱得一塌糊涂。
第九章
接下来的三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程墨言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雨微，你怎么了？这几天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他担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笑。
「那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他轻抚着我的头发，「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们一起解决。」
看着他温柔的眼神，我心如刀绞。
如果我真的离开他，他会很痛苦吧？
但如果我不离开，他会失去更多。
这三天里，我暗中调查了程氏集团的情况。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不仅股价在下跌，几个重要的项目也被竞争对手抢走了。
律师事务所的业务量也在急剧下降。
照这样发展下去，程氏确实可能面临破产的危险。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我。
因为程家反对我们的关系，所以动用各种手段打压程墨言。
第三天晚上，程墨言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变得很难看。
「怎么了？」我问。
「最大的客户也要撤销合同了。」他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
「为什么？」
「他们说，不想和声誉有问题的律师事务所合作。」程墨言苦笑，「雨微，对不起，连累你了。」
「不是你连累我，是我连累你。」我心疼地看着他，「墨言，要不我们...」
「不要。」程墨言猜到了我要说什么，立刻阻止，「雨微，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可是这样下去，你会失去一切的。」
「那又怎样？」程墨言握住我的手，「没有了事业可以重新开始，没有了钱可以重新赚，但失去了你，我什么都不是了。」
听到这话，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
这个男人，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
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
「墨言，我累了，想早点休息。」我站起身。
「好，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勉强笑笑，「你也早点休息。」
那天晚上，我在家里坐了整整一夜。
天亮的时候，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离开程墨言。
不是因为不爱他，而是因为太爱他。
我不能看着他为了我毁掉自己的一生。
我拿出手机，给程夫人发了一条短信：「我答应您的要求。」
很快，程夫人就回复了：「明智的选择。具体细节我们面谈。」
第二天，我再次来到金茂大厦的咖啡厅。
程夫人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雨微，你想好了？」她问。
「想好了。」我点头，「我会离开程墨言，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不要告诉他是您威胁我的。」我说，「让他以为是我自己要离开的。」
程夫人挑眉：「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恨您。」我认真地说，「毕竟您是他的母亲。」
程夫人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真的很爱他。」她说。
「是的，正因为爱他，所以我要离开。」我苦笑，「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好好和他告别。」
「可以。」程夫人点头，「不过动作要快，程氏等不起了。」
那天下午，我开始收拾行李。
程墨言给我买的那些衣服、首饰、包包，我一样都没带。
只带了自己的一些必需品。
傍晚的时候，程墨言来看我。
看到我在收拾行李，他愣住了。
「雨微，你在做什么？」
「墨言，我们分手吧。」我背对着他，不敢看他的表情。
「什么？」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分手吧。」我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我想清楚了，我们不合适。」
程墨言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为什么？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继续了。」我硬着心肠说，「墨言，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但我们到此为止吧。」
「不，我不相信。」程墨言走过来，想要抱我，「雨微，你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不是有人威胁你了？」
我避开他的拥抱，冷淡地说：「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的决定。」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勉强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
「雨微！」程墨言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这些话！」
我看着他，强忍着眼泪：「程墨言，我不爱你了。我们分手吧。」
这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程墨言看着我，眼中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好。」良久，他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我尊重你。」
「但是雨微，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记得来找我。」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等你。」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第十章
我离开了北京，这次是真的离开。
我去了一个程墨言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我母亲的老家，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在那里，我找到了我母亲留给我的一间老房子。
房子很破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
我在村里找了一份教书的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够我维持基本的生活。
白天，我给村里的孩子们上课。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利益纠葛。
有的只是简单朴素的生活。
但我并不快乐。
因为我的心还在北京，还在程墨言身边。
每天晚上，我都会想他。
想他现在在做什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因为我的离开而难过。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要给他打电话，但每次拿起手机又会放下。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再回头了。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天都像一年那么长。
两个月后，我在村里的小商店看到了一份报纸。
头版新闻写着：「程氏集团重新获得大客户信任，股价回升。」
看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情很复杂。
高兴的是，程墨言的事业重新步入正轨。
难过的是，这证明我的离开是正确的。
没有了我这个拖累，程墨言可以重新获得成功。
又过了一个月，村里来了一个城里人。
是程夫人。
她找到了我工作的学校，直接走进了我的教室。
「宁老师，有人找您。」校长走进来说。
我看到程夫人的时候，很吃惊。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
「程夫人？」
「跟我出来一下。」她说。
我跟着她走出了教室，来到学校的院子里。
「你过得还好吗？」她问。
「还好。」我点头，「您怎么找到这里的？」
「花了点时间调查。」程夫人说，「我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墨言病了。」
这话让我心头一紧：「什么病？严重吗？」
「抑郁症。」程夫人的表情有些复杂，「自从你离开后，他就一直很沉默。工作的时候还好，一停下来就会发呆。」
「医生说，他这种情况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有危险。」
听到这话，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那...那现在怎么样了？」
「在治疗，但效果不好。」程夫人叹了口气，「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的病因是你，能治好他的也只有你。」
我捂着嘴，泪如雨下。
我以为我的离开能让程墨言重新获得幸福，没想到却害了他。
「雨微，我知道我之前对你不好。」程夫人突然说，「但看到墨言现在的样子，我后悔了。」
「也许，你们真的彼此相爱。」
「也许，我不应该拆散你们。」
「如果...如果你还爱他，请你回去吧。」
「程夫人...」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你。」程夫人的眼中也有了泪水，「但求求你，救救墨言。」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不能看着他毁掉自己。」
我看着程夫人，心情非常复杂。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看不起我的女人，现在为了儿子向我低头。
「可是...可是程氏集团...」
「程氏集团的问题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程夫人说，「就算真的破产了，也比失去墨言要好。」
「雨微，我错了。我不应该用那些话威胁你。」
「如果你愿意回去，我会亲自向你道歉，也会接受你成为程家的媳妇。」
听到这话，我彻底崩溃了。
原来，真爱真的可以战胜一切。
包括门第之见，包括利益考量。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哭着说。
「好，但请你快一点。」程夫人恳求，「墨言等不起了。」
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
我想了很多，也哭了很多。
最终，我做出了决定。
我要回到程墨言身边。
不管面临什么困难，我都要和他一起面对。
因为我爱他，也因为他爱我。
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因为外界的阻碍而分离。
第二天，我辞掉了工作，收拾了行李，踏上了回北京的路。
程墨言，我回来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三天后，我出现在程墨言的办公室门口。
他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文件。
比我离开时瘦了很多，脸色也很憔悴。
但当他抬头看到我的时候，那双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雨微？」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是我的幻觉吗？」
「不是幻觉。」我走向他，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墨言，我回来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离开你的。」
程墨言站起身，颤抖着走向我。
「真的是你。」他轻抚着我的脸，「你真的回来了。」
「对不起，墨言。」我哭着抱住他，「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为什么要离开？」他紧紧抱着我，声音哽咽，「为什么要让我承受那种痛苦？」
「因为我怕你因为我失去一切。」我如实说道，「但现在我知道了，失去你，我才是真的失去了一切。」
「傻瓜。」程墨言吻着我的头发，「没有你，我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我们紧紧拥抱着，好像要把这三个月的分离时光都补回来。
后来，程氏集团的危机确实解决了。
不是因为我的离开，而是因为程墨言的努力和能力。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爱情和事业并不冲突。
一个有爱的人，才有动力去创造更好的未来。
六个月后，我和程墨言举行了婚礼。
程夫人亲自为我们主持婚礼，并向我公开道歉。
「雨微，对不起。」她在婚礼上说，「我之前的做法很愚蠢。感谢你原谅我，也感谢你给了墨言真正的幸福。」
那一刻，我觉得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值得了。
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程墨言的爱，程家的认可，还有我们美好的未来。
婚礼结束后，程墨言抱着我说：「夫人，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
「嗯。」我靠在他怀里，「再也不会分开了。」
是的，再也不会了。
因为真正的爱情，能够战胜一切困难。
包括生死，包括门第，包括所有的阻碍。
只要彼此相爱，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在一起的决心。
【完结】
更新时间：2025-07-07 10:4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