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平平无奇的学渣，为了凑够给绿茶前女友的分手费，接了个奇葩兼职——给一个植物人当护工。
本以为是份轻松活，谁知雇主竟是学校里人见人怕的冰山学霸，而她，恰好是我前女友的新欢的姐姐。
更要命的是，她把我当成了觊觎她妹妹的流氓，而我却发现，这对姐妹花，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1
“周宇，我们分手吧。”
看着手机屏幕上这行冰冷的字，我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口泡面汤喝完。
分手我不意外，毕竟我只是个穷学生，给不了林柔想要的生活。但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有点绷不住。
“你之前为我花的钱，我算了一下，一共是三万六千八。我给你凑个整，四万。三天内给我，我们就两清了。”
我盯着那个“四万”，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缺氧。
我一个靠打零工挣生活费的学渣，哪来的四万？她这是逼我去卖肾啊。
我回了一句：“需要这么急吗？”
那边秒回：“当然，我男朋友等着这笔钱买新出的游戏机呢。”
我愣住了，打字的手指有点抖。
男朋友？我们才刚分手，她就找好下家了？还是无缝衔接？
我深吸一口气，回复：“谁？”
林柔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她小鸟依人地靠在一个男生怀里，笑得甜蜜。那个男生我认识，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陈浩。家里有钱，长得也还行，就是名声不太好。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五味杂陈。愤怒，憋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解脱。
四万块，像一座大山压在我心头。
室友王胖子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咋了，哥们，又被林柔那绿茶给PUA了？”
我把手机递给他看。
王胖子看完，直接骂出了声：“我靠！这女的也太不是东西了！分手就算了，还管你要分手费？她脸怎么这么大？还有这陈浩，不就是那个仗着家里有钱到处玩的富二代吗？林柔眼睛瞎了？”
我苦笑一声：“别说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上哪弄四万块去。”
王胖子挠了挠头，忽然眼睛一亮：“哎，我这儿倒是有个路子，就是有点……特殊。钱给得特别多，一天一千。”
“什么活？”我立刻来了精神。
“当护工。”王胖子压低声音，“照顾一个植物人，就在咱们学校附近那个高档小区，叫‘云顶华庭’。雇主是个女的，要求也怪，只要男护工，还得是在校大学生，身体健康，长相周正。”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条件，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
“靠谱吗？”
“绝对靠谱！我一个远房表哥介绍的，他之前就在那干，干了俩月，说雇主出手特别大方。就是……那家有点邪门。”王胖ë zi小心翼翼地说，“我表哥说，他晚上总感觉有人盯着他，后来实在受不了才不干了。”
我一听，反而松了口气。
邪门？我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还怕这个？比起鬼，我更怕穷。
“干了！联系方式给我。”
为了四万块，别说邪门，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得闯一闯。
2
按照王胖子给的地址，我第二天下午就摸到了“云顶华庭”。
不愧是本市有名的高档小区，门口的保安大哥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审视。
我报上门牌号和雇主姓名，保安打了个电话确认，才放我进去。
17栋，2801。顶层复式。
我站在雕花大门前，整理了一下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开了，开门的却不是我想象中的中年贵妇，而是一个看起来跟我年纪相仿的女生。
她很高，估计有一米七五，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一张脸冷得像冰雕，五官精致得挑不出毛病，但那双眼睛，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我认出她了。
江凝，我们学校的传奇人物。常年霸占各种奖学金榜单第一名，传说中的冰山学霸。听说她家境优渥，但为人极其低调，独来独往，是无数男生心目中的高岭之花。
也是……陈浩的姐姐。
我的心猛地一沉。世界真小。
江凝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在我廉价的帆布鞋上停顿了一秒，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你就是周宇？”她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是。”我点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可靠。
“进来吧。”
她侧身让我进去。屋子很大，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空旷得有些没有人气。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
“要照顾的人在我妹妹房间。”江凝没给我太多时间打量，径直朝二楼走去，“跟我来。”
我跟在她身后，心里七上八下。这活儿，怎么看怎么透着古怪。
二楼的走廊尽头，一间房门紧闭。
江凝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花香飘了出来。
房间布置得很温馨，粉色的墙纸，随处可见的玩偶。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女孩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连接着各种仪器，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和江凝有几分相似，但脸颊因为长期卧床而显得有些苍白瘦削。
这就是我要照顾的人，江凝的妹妹，江莱。
“她三年前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江凝站在床边，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你的工作很简单。每天下午四点到晚上十点，给她擦拭身体、按摩肌肉、读读书、说说话。晚上十点后，你睡在隔壁房间，有任何异常按铃通知我。”
她指了指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钮。
“薪资一天一千，日结。有要求吗？”
“没有。”我立刻摇头。这条件，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很好。”江凝点点头，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递给我，“这是一千，今天的。现在开始工作吧。”
我接过钱，还有点懵。这就……开始了？
江凝似乎看出了我的局促，冷冷地补充了一句：“工作内容都写在桌上的手册里，自己看。不要碰任何不该碰的东西，不要问任何不该问的问题。明白吗？”
“明白。”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江莱，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江莱，还有仪器单调的滴滴声。
我走到床边，看着这个沉睡的女孩，心里有些感慨。多好的年纪，却只能这样躺着。
我拿起桌上的护理手册，翻开第一页。
“下午四点：擦拭全身。用温水毛巾，注意保持皮肤干爽。”
行吧，工作开始。
我打来一盆温水，挽起袖子，准备给江莱擦拭手臂。
就在我的手即将碰到她皮肤的瞬间，一个细微的、带着电流声的女孩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
【啊啊啊啊！流氓！别碰我！姐！快来救我啊！有变态！】
我浑身一僵，手停在半空中。
幻听了？
我晃了晃脑袋，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仪器的声音。
应该是太紧张了。我安慰自己。
我再次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江莱的手腕。
【救命啊！这男的眼神好猥琐！他想干什么！他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姐，你从哪找来这么个玩意儿！快把他赶走！】
那声音又来了！清晰无比，就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猛地缩回手，惊疑不定地看着床上的江莱。
她依旧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就是一个标准的植物人。
可是……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就是王胖子表哥说的“邪门”？
我咽了口唾沫，试探性地，又把手伸了过去。
【还来？！你个禽兽！我警告你，我虽然动不了，但我能听见能看见！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我就……我就记住你的脸，等我醒了让我姐夫打断你的腿！】
姐夫？
我脑子一抽，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姐夫谁啊？”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跟一个植物人说话，我怕不是疯了。
然而，脑子里的声音却回答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陈浩哥了！我姐的男朋友！又帅又有钱，一拳能打死十个你这样的瘦猴！】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
陈浩？江凝的男朋友？
所以，林柔抢走的，是我未来老板的男朋友？
这关系……也太乱了。
我看着床上毫无反应的江莱，一个荒唐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
这个发现让我整个人都傻了。
我这是……觉醒了什么奇怪的超能力？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我决定再试试。
我清了清嗓子，对着江莱说：“那个……江莱同学，我不是坏人，我是你姐姐请来的护工，我叫周宇。”
【周宇？这名字听着就穷酸。还说自己不是坏人？谁家好人长了一张小白脸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我：“……”
谢谢，有被冒犯到。
我忍住吐槽的冲动，继续说：“我保证，我只按照护理手册上的要求做，绝对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切，说得比唱的好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尤其是你这种看起来就不老实的。哼，等我姐回来，我一定要让她把你开除！】
行吧，看来是真的能听到心声。
而且，这位江莱同学，似乎对我充满了敌意。
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她虽然身体动不了，但意识是清醒的，能听到也能“思考”。
这算不算一个医学奇迹？
我压下心里的震惊，决定先完成工作。毕竟一天一千块呢。
我一边给她擦拭手臂，一边在心里默念：我只是在工作，我没有非分之想，我只想挣钱，挣够四万块就走人。
脑子里的声音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强烈的吐槽。
【四万块？你还欠了高利贷？啧啧啧，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四万块就来干这种活，真没出息。】
我手一顿。大姐，你这脑补能力也太强了。
我叹了口气，决定跟她“交流”一下。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方式。
我自言自语道：“唉，没办法啊，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分手了管我要四万块分手费，不给就要去我学校闹，我能怎么办？只能出来打工还债了。”
我故意说得声情并茂，凄凄惨惨。
果然，脑子里的声音停顿了。
【分手费？四万？真的假的？什么女人这么黑心？】
有戏！
我再接再厉，继续卖惨：“真的，我把这几年的生活费全给她花了，到头来人家嫌我穷，找了个富二代，还反过来要我赔偿她的青春损失费。我一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啊。”
【……听起来是有点惨。不过，一个巴掌拍不响，说不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呢셔？】
我心里一乐，这位大小姐还挺有逻辑。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我就是……太穷了。”我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这演技，奥斯卡都欠我一个小金人。
【……好吧，暂时相信你。那你好好干活吧，别动什么歪心思。要是让我发现你手脚不干净，我照样让我姐把你赶出去。】
心声里的敌意明显减弱了。
我松了口气，总算是暂时稳住了这位“活祖宗”。
接下来的时间，我严格按照手册上的要求，给她按摩，活动关节。
脑子里的心声也从一开始的“流氓”“变态”，变成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吐槽。
【这人力气还挺大，按得还挺舒服……比上一个那个娘娘腔强多了。】
【他长得……仔细看看好像也还行？就是穿得太土了。】
【他读的这是什么破书？《霸道总裁爱上我》？品味真差！就不能读点《时间简史》吗？】
我拿着一本从她书架上随手抽出来的言情小说，嘴角抽了抽。大小姐，这是你的书好吗！
晚上十点，江凝准时出现在门口。
她看了一眼房间，又看了一眼我，冷冷地问：“一切正常？”
“正常。”我点点头。
“嗯，你去隔壁休息吧。有事按铃。”她说完，就走到床边，开始自己给江莱做检查。
我回到隔壁房间，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感觉像做梦一样。
第一天，一千块到手。
离四万块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林柔。
我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周宇，钱准备得怎么样了？”
“在凑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我要看到钱。不然，我就去你们宿舍楼下拉横幅，告诉所有人你欠钱不还！”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但很快，我又冷静下来。跟她置气没用，当务之急是搞钱。
我闭上眼睛，脑子里却乱哄哄的。江凝冷漠的脸，江莱喋喋不休的心声，林柔的催债电话……所有的一切交织在一起。
这活，恐怕没那么好干。
第二天下午，我照常来到江家。
开门的依然是江凝。她今天穿着一身居家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径直上了楼。
我换好鞋，熟门熟路地来到江莱的房间。
【哟，穷鬼又来了。今天穿得还是这身，就不能换件衣服吗？】
刚进门，脑子里就响起了江莱的吐槽。
我没理她，开始准备今天的工作。
【喂，你昨天说的那个前女友，是真的吗？她叫什么？哪个系的？】
江莱似乎对我昨天编的故事很感兴趣。
我一边打水，一边随口胡扯：“说了你也不认识。反正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切，不说算了。不过我可提醒你，别在我姐面前提这事。我姐最讨厌男人为感情要死要活的，她会觉得你很没用。】
我心里一动。这倒是个有用的信息。
看来要想保住这份工作，我得在江凝面前表现得更“硬汉”一点。
下午的工作和昨天差不多，擦身，按摩，读小说。
只不过今天我换了一本《三体》。
【……这书还不错。算你有点品味。】
江莱的心声难得给了一句正面评价。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晚上。我正准备给江莱按摩腿部肌肉，房间门突然被推开了。
江凝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
“辛苦了，吃点水果吧。”她把果盘放在床头柜上。
我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江学姐。”
她没应声，目光落在我的手上。我当时正握着江莱的脚踝，给她活动关节。
她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姐！他摸我脚！你快看他那猥琐的表情！他绝对有问题！】
江莱的心声在我脑子里疯狂尖叫。
我：“……”
大姐，我这是在工作！什么叫猥琐的表情？我这是专业的表情！
我立刻松开手，站直身体，解释道：“江学姐，我是在给江莱同学做下肢肌肉放松，防止肌肉萎缩。”
江凝盯着我，眼神里的怀疑没有丝毫减退。
“手册上写的是按摩小腿，没让你碰她的脚。”
我愣住了。手册上确实只写了按摩小腿。我是觉得活动脚踝对血液循环有好处，才自作主张加上的。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对！他就是故意的！姐，快把他赶走！我不要他当护工了！】
江莱还在我脑子里煽风点火。
我百口莫辩，只能低着头：“抱歉，是我自作主张了。”
江凝冷哼一声，气氛降到了冰点。
就在我以为这份工作要泡汤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轻浮的男声。
“凝凝，我来啦！想我了没？”
陈浩穿着一身潮牌，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还捧着一大束玫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哟，这不是周宇吗？怎么，被林柔甩了，跑到这来打工了？”
我攥紧了拳头。
江凝的脸色更难看了。她皱着眉，对陈浩说：“你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和莱莱啊。”陈浩把花递到江凝面前，“送你的。”
江凝没接，反而往后退了一步。
陈浩也不尴尬，把花随手放在一边，走到床边，看着江莱，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可怜的莱莱，还是没醒过来。周宇，你可得好好照顾她，她可是我未来的小姨子。”
他特意加重了“小姨子”三个字，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浩哥来了！他好帅啊！不过他刚才说什么？周宇？这个穷鬼认识陈浩哥？还被什么林柔甩了？】
江莱的心声充满了疑惑。
而江凝，在听到陈浩的话后，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问：“你和林柔，是什么关系？”
我心里一紧。
完了，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前男女朋友关系。”我选择了实话实说。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陈浩在一旁添油加醋：“何止啊，我听说你还被她骗了不少钱呢？啧啧，真是个痴情的傻子。”
江凝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像是在评估一件没有价值的商品。
我能感觉到，我的这份工作，已经岌岌可危。
【什么？！这个穷鬼是林柔的前男友？那林柔现在不是正和陈浩哥在一起吗？这关系也太乱了吧！】
江莱的心声里满是震惊和八卦的兴奋。
【等等，姐该不会以为，这个周宇是故意接近我们家，想要报复陈浩哥吧？】
我心里一咯噔。
江莱能想到的，江凝肯定也能想到。
果然，江凝冷冷地开口了：“你明天不用来了。今天的薪水，我会转给你。”
这是下了逐客令。
我心里一沉。四万块还没凑齐，这份工作不能丢。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江凝，沉声说：“江学姐，我承认，我和林柔谈过，和陈浩也有过节。但我来这里工作，只是为了挣钱，没有任何别的目的。如果你因为这个开除我，我不服。”
“不服？”江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有什么资格不服？”
“就凭我比之前所有的护工都做得好。”我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你可以问问江莱……虽然她不会回答。但我知道，我的按摩手法，我给她读的书，都比别人更用心。你不信的话，可以看监控。”
我这是在赌。赌江凝会为了她妹妹，给我一个机会。
也是在“告诉”江莱，我需要她的“帮助”。
【咦？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他按摩和读书？难道他会读心术？】
江莱的心声充满了惊讶。
【不过……他说的确实是实话。之前那些护工，要么笨手笨脚，要么就敷衍了事。这个穷鬼……虽然人猥琐了点，但干活确实是把好手。】
【姐，要不……再给他一次机会？反正陈浩哥也不常来。】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疯狂祈祷。大小姐，给力点啊！
江凝沉默了。
她似乎在权衡。
陈浩在一旁不乐意了：“凝凝，跟一个穷鬼废什么话？直接让他滚蛋不就完了。我给你找个专业的医疗团队来照顾莱莱，比他强一百倍。”
江凝却看都没看他，只是盯着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林柔管你要四万块分手费，是真的吗？”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我点点头：“是。”
“为什么给她？”
“不想让她去学校闹，影响不好。”
江un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彻底没戏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下不为例。再有下次，立刻走人。”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谢谢江学姐。”
陈浩的脸都绿了：“凝凝，你什么意思？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江凝终于把目光转向他，语气里满是厌烦：“陈浩，这里是我家，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还有，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别叫得那么亲密。”
说完，她直接下了逐客令：“我累了，你请回吧。”
陈浩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说“你给我等着”，然后摔门而去。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哇哦！姐姐好霸气！怼得好！我早就看这个陈浩不顺眼了，油腻又自大，根本配不上我姐！】
江莱的心声里满是幸灾乐祸。
我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江凝走到我面前，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手里。
“这里是五万。密码六个零。”
我愣住了：“江学姐，这是……”
“借你的。解决你的麻烦。”她的语气依旧冰冷，却不带任何施舍的意味，“从你工资里扣。什么时候还清，什么时候离开。”
我握着那张卡，手心发烫。
五万块。它不仅能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更像一个沉甸甸的契约，把我牢牢地绑在了这里。
“为什么？”我忍不住问。
江凝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了房间。
【笨蛋！当然是我姐心地善良，看你可怜呗！还不快谢谢我姐！顺便也谢谢我，要不是我刚才在心里帮你说话，你早滚蛋了！】
江莱傲娇的心声在我脑子里响起。
我看着手里的卡，又看了看床上那个“睡美人”，心里百感交集。
这对姐妹，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有了江凝的五万块，我第一时间把四万转给了林柔，并且多加了一句：【两清，后会无期。】
那边秒回了一个OK的表情，然后我的微信就被拉黑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段狗血的感情，终于画上了句号。
剩下的钱，我给自己买了身新衣服，又请王胖子搓了一顿。
当我穿着崭新的白T恤和牛仔裤再次出现在江家时，脑子里的心声都欢快了不少。
【哟！穷鬼终于换衣服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看，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嘴角微扬，心情不错。
因为解决了最大的经济危机，我工作起来也更有干劲了。
除了日常的护理，我开始尝试着和江莱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
比如，我会在给她读书的时候，故意停在关键的地方，吊她胃口。
【快念啊！后面怎么样了？主角到底有没有黑化？你个断章狗！】
我会在按摩的时候，偷偷换一种精油，然后问她：“今天的味道喜欢吗？喜欢的话就……嗯，什么都不用做，我知道你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橙子味的？你果然会读心术！你个变态！】
我甚至会跟她聊学校里的八卦。
“你知道吗，我们系的系草，上周跟人表白被拒了，据说场面相当惨烈。”
【真的假的？快细说！哪个系草？对方是谁？】
江莱的心就像一个弹幕发射器，每天都在我脑子里上演着各种内心戏。渐渐地，我也拼凑出了她的大致形象：一个有点傲娇、有点毒舌，但内心其实很善良的十六岁少女。
而我和江凝的关系，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用审视和怀疑的目光看我。有时候她会给我带一些她亲手做的点心，虽然嘴上说着是“做多了，扔了可惜”。
有时候我工作到很晚，她会默默地给我留一盏灯。
我们之间的交流依然很少，但那种冰冷的隔阂，似乎在一点点融化。
这天晚上，我照常给江莱读完书，准备离开。
【喂，穷鬼，明天是我生日。】
江莱的心声突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art的期待。
我愣了一下。生日？
【唉，算了，反正我也过不了。都三年了，每年都是这样躺着。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她的心声里充满了失落和伤感。
我心里一酸。
回到自己房间，我破天荒地失眠了。
第二天，我特意去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又去蛋糕店订了一个小小的水果蛋糕。
当我提着东西走进江莱的房间时，江凝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相册，低声跟江莱说着什么。
看到我手里的东西，她愣住了。
“你……”
“江学姐，”我把向日葵放到床头，“今天是江莱的生日，我……就自作主张了。”
【向日葵！我最喜欢的花！他怎么知道的？还有蛋糕！是我最喜欢的芒果慕斯！】
江莱的心声里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置信。
【他……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江凝看着我，眼神复杂。她沉默了片刻，站起身，给我让了个位置。
“谢谢你，周宇。”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把蛋糕打开，插上蜡烛。
“江莱，生日快乐。”我轻声说，“虽然你现在可能听不见，但我希望你能感受到。我们都在等你醒来。”
江凝站在我身边，眼眶微微泛红。
我们没有点燃蜡烛，也没有唱生日歌。但房间里的气氛，却前所未有的温馨。
就在这时，江凝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走到阳台去接电话。
房间里只剩下我。
【周宇……】
江莱的心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毒舌和傲娇，只剩下一种纯粹的、轻微的颤动。
【谢谢你。】
我笑了笑，对着她，做了一个口型：“不客气。”
然后，我看见，江莱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那一下颤动极其细微，快到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但我脑子里的声音，却证实了我的观察。
【啊！我的手动了！我刚才是不是动了？我真的动了！】
江莱的心声激动得几乎要破音。
我内心同样掀起巨浪，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激动的时候。
我走到她床边，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别激动，放松。试着再动一下。”
【我……我控制不住！我感觉不到我的手！刚才只是个意外吗？】
她的心声里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不是意外。”我坚定地看着她，“你的身体正在恢复，只是需要一点时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的话似乎给了她力量。
脑子里的声音安静下来，像是在积蓄力量。
过了许久，我看见，她放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的食指，再次，极其轻微地，弯曲了一下。
这一次，我看清了。
【我做到了！周宇宇，我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她兴奋地在心里大喊，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
就在这时，江凝打完电话，从阳台走了进来。她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刚才的通话并不愉快。
她看到我脸上的笑容，愣了一下：“怎么了？”
我指了指江莱的手，压抑着激动说：“江学姐，刚才……江莱的手指动了。”
江凝的身体猛地一震，她一个箭步冲到床边，死死地盯着江莱的手，声音都在发抖：“真的吗？你确定？”
“我确定！动了两下！”
江凝的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她紧紧握住江莱的手，俯下身，把脸埋在被子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三年的等待，三年的煎熬，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一丝曙光。
我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她。
【姐……你别哭啊。我这不是快好了吗？】
江莱的心声里满是心疼。
【都怪那个周宇，干嘛要告诉我姐，害她哭得这么伤心。不过……看在他让我手指动了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他吧。】
我：“……”这锅也甩我头上？
哭了许久，江凝才慢慢平复下来。她擦干眼泪，抬起头，用一种全新的、带着感激和信任的目光看着我。
“周宇，谢谢你。”她郑重地说道，“谢谢你为莱莱做的一切。”
“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她摇摇头，“从今天起，你的薪资翻倍。直到莱莱康复出院。”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又说了一句让我震惊的话。
“还有，你能不能……搬过来住？我担心晚上会有突发情况，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搬进江家，意味着24小时待命。
但薪资翻倍的诱惑实在太大，我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王胖子知道后，捶胸顿足，说我这是卖身葬父，哦不，卖身还债。
“兄弟，你可得把持住啊！那可是江凝！冰山女神！你别到时候钱没挣到，人还陷进去了！”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心里只有钱。”
搬家的过程很简单，我本来就没什么行李。江凝给我收拾出了一楼的一间客房，比我大学宿舍还大。
同居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关系拉近之后，我才发现，江凝并非真的“冰山”。
她只是不擅长表达。
她会在我熬夜查资料（关于如何唤醒植物人的资料）时，默默给我端来一杯热牛奶。
她会在我做饭（没错，我还包揽了做饭的活）盐放多了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把整盘菜吃完，然后一个人去厨房猛灌水。
她会在看到我和江莱“说话”时，站在门口，安静地听着，眼神里带着一丝我读不懂的温柔。
而江莱的恢复情况，也一天比一天好。
从一开始的手指颤动，到后来可以轻微地转动眼球，再到喉咙里能发出模糊的“咿呀”声。
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让整个家充满希望。
当然，我的“读心术”也成了我们三人之间一个公开的秘密。
那天，我正在给江莱讲笑话。
【这个笑话三年前就听过了，一点都不好笑。周宇你能不能有点创意？】
我立刻回怼：“有的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江凝正好端着水果走进来，听到我的自言自语，脚步一顿。
她看着我，又看了看床上的江莱，试探性地问：“你……能听到莱莱说话？”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瞒不住了。
我点点头。
江凝的表情很复杂，有震惊，有恍然，还有一丝……了然。
她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她对你有敌意，却还是留了下来？”
“因为我需要钱。”我回答得很坦诚。
“那后来呢？你明明可以拿到钱就走。”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床上的江莱，笑了笑：“因为，这里像一个家。”
江凝的眼圈红了。
【哼，算你有点良心。】
江莱傲娇的心声响起，但谁都能听出里面的开心。
从那以后，我成了姐妹俩的专属翻译。
“莱莱说她想听歌，要周杰伦的《晴天》。”
“莱莱说你今天这件衣服不好看，像个老干部。”
“莱莱说她饿了，想吃小龙虾。”
江凝每次都会无奈又宠溺地看着我，然后去满足妹妹的各种要求。
我们的关系，在这样奇妙的日常中，飞速升温。
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们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然而，平静的日子，很快被打破。
这天下午，陈浩又来了。
而且，是和林柔一起来的。
他们出现的时候，我正在客厅拖地，江凝在厨房准备晚餐。
林柔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和鄙夷，仿佛在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浩则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搂着林柔的腰，对我扬了扬下巴：“周宇，好久不见啊。听说你现在在这当保姆？混得不错嘛。”
我没理他，继续拖我的地。
江凝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看到陈浩和林柔，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
“凝凝，我爸妈下周回国，想约你父母吃个饭，商量一下我们订婚的事。”陈浩得意洋洋地宣布。
订婚？
我拖地的动作一顿。
江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和你订婚了？”
“哎呀，这不早晚的事嘛。”陈浩满不在乎地说，“我这次来，就是提前跟你打声招呼。哦对了，这是林柔，我的未婚妻助理，以后会帮我处理一些日常事务。”
他特意强调了“助理”两个字，其中的羞辱意味不言而喻。
林柔的脸色白了一下，但还是强撑着笑容，对江凝伸出手：“江小姐，你好。”
江凝看都没看她，直接对陈浩说：“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和你订婚。现在，请你们离开我的家。”
“别这么绝情嘛，凝凝。”陈浩的耐心似乎耗尽了，他走上前，想要拉江凝的手，“我们两家联姻，对谁都有好处。你别不识抬举。”
我把拖把一扔，挡在了江凝面前。
“她说了，让你们滚。”我冷冷地看着陈浩。
陈浩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也敢跟我这么说话？”
他挥起拳头就朝我砸了过来。
我侧身躲过，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一记过肩摔，把他狠狠地摔在地板上。
陈浩发出一声惨叫。
林柔尖叫着跑过去扶他。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看着他们，眼神冰冷。
江凝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异样的光彩。
“你……你敢打我？”陈浩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气急败坏，“周宇，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不仅工作没了，我还要让你在申城混不下去！”
“好啊，我等着。”我毫无畏惧。
“还有你，江凝！”陈浩把怒火转向江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就等我们陈家注资。你今天要是敢把我赶出去，我保证，你们江家明天就得破产！”
他终于亮出了底牌。
江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那么讨厌陈浩，却一直没有彻底撕破脸。原来是为了公司。
“你卑鄙！”江凝的声音都在颤抖。
“这叫商业手段。”陈浩得意地笑了起来，“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让这个小子给我跪下道歉，然后从这里滚出去。二，等着给你爸的公司收尸。你自己选。”
江凝的身体晃了一下，几乎站不稳。
我扶住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一阵刺痛。
我转过身，面对陈浩，一字一句地说：“我选第三个。”
“什么？”
“我让你，跪下，给她道歉。”
陈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让我给你道歉？周宇，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林柔也在一旁尖声附和：“周宇你疯了！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快给陈少道歉！”
我没有理会他们，只是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你放心，等我拿到江家的项目，就把江凝那个冰山一甩。到时候，咱们就结婚。”】
这是陈浩的声音。
【“浩哥你真好。可是……江凝她妹妹不是还没醒吗？万一她醒了，把我们俩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这是林柔的声音。
【“她？一个植物人，醒得过来才怪！就算醒了，一个傻子的话谁会信？而且我早就调查过了，那场车祸……可不是意外。”】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生。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浩和林柔的脸色，瞬间变得像纸一样白。
“你……你从哪弄到的？”陈浩的声音都在发抖。
“这个你不用管。”我收起手机，冷冷地看着他，“你只需要知道，如果这段录音交到警察手里，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在牢里过吧。”
陈浩彻底慌了。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爬到江凝脚边，抱着她的腿哭喊：“凝凝，我错了！我都是胡说八道的！我爱的是你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凝嫌恶地踢开他，眼神里充满了冰冷的恨意。
她怎么也想不到，妹妹的车祸，竟然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从而吞掉江家的产业。
而林柔，早已吓得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柔，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爱慕虚荣。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地步。为了钱，连人命都可以不管不顾。”
林柔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嘴里喃喃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想过好日子了……”
我懒得再看她一眼。
我拨通了报警电话。
警察很快就来了，带走了魂不守舍的陈浩和林柔。
屋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江凝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着我，问：“那段录音，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上次陈浩来闹事，我感觉他不对劲，就在他车里装了个窃听器。”
江凝愣住了，随即失笑出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像冰雪初融，万物复苏。
“周宇，”她看着我，眼神明亮，“你真是……我的惊喜。”
我也笑了。
危机解除了，江家的公司保住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我知道，我的使命，也快结束了。
江莱的情况越来越好，已经可以在我的搀扶下，下地走几步了。医生说，只要坚持康复训练，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而我，一个“护工”，也该离开了。
江凝说，等还清了那五万块，我就得走。
虽然这只是当初的一个借口，但现在，却成了一道我无法逾越的坎。
1lagi。
陈浩和林柔的事情，在学校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陈家为了保住儿子，动用了各种关系，但江家也不是吃素的。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陈浩最终因为故意伤害和商业欺诈等多项罪名，被判入狱。
林柔因为是从犯，且有立功表现，判得稍轻，但也足够她在里面待上几年了。
学校里关于我的传言，也从“被绿茶甩了的痴情傻子”，变成了“扮猪吃虎、为爱复仇的隐藏大佬”。
王胖子对此嗤之以鼻：“什么为爱复仇，我兄弟那是为了正义！”
我笑了笑，没说话。
江莱的康复过程很顺利。
她已经可以自己走路，说话也越来越清晰。只是因为躺了太久，身体还有些虚弱。
她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着江凝大哭了一场。
第二件事，就是冲到我面前，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周宇！谢谢你！”
她不再叫我“穷鬼”或者“周宇宇”，而是认真地叫我的名字。
我有些不习惯，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多大个人了还哭鼻子。”
江凝站在一边，微笑着看着我们。
那画面，温馨得让我有些恍惚。
江莱出院那天，江凝坚持要给我结算工资。
她递给我一张卡：“这里面是二十万。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还有额外的奖金。谢谢你。”
我看着那张卡，没有接。
“江学姐，”我看着她，鼓起勇气说，“我不要钱。我能不能……用这笔钱，抵消之前借你的那五万，然后……继续留下来？”
江凝愣住了。
江莱在一旁急了：“姐！你快答应啊！我不要周宇离开我们家！”
江凝沉默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挣扎和犹豫。
许久，她才轻声说：“周宇，你值得更好的未来，而不是留在这里，当一个护工。”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我明白了。在她眼里，我终究只是一个护工。我们之间的差距，就像云顶华庭和我的大学宿舍，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我明白了。”我接过那张卡，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谢谢江学姐。祝你们……以后都好。”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转身离开了这个我住了几个月的“家”。
我没有回宿舍，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小旅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遍遍地回想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江凝的冷漠与温柔，江莱的毒舌与依赖……一切都像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我拿出手机，想给王胖字打个电话，却看到了江凝发来的一条信息。
时间是五分钟前。
【我在楼下。】
我冲下楼。
江凝的车就停在旅馆门口。她靠在车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晚风吹起她的长发，美得像一幅画。
看到我，她站直身体，朝我走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我让莱莱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猜你没回学校。”她回答。
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
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周宇，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我只是觉得……你那么优秀，不应该被我束缚住。”
“所以，你是在为我着想？”我自嘲地笑了笑。
“是。”她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全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承认，我一开始对你有偏见。我以为你和那些接近我的男人一样，都是为了我的家世。后来，我发现我错了。”
“你很聪明，很勇敢，也很……善良。你和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
“我……”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我有点喜欢你。”
我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但是，”她话锋一转，“我配不上你。”
“什么？”这次我彻底懵了。冰山学霸，江氏集团的准继承人，说她配不上我一个穷学生？
“三年前，莱莱出车祸的时候，开车的人是我。”
她缓缓开口，揭开了一个尘封的秘密。
“那天我们吵架了，我情绪很激动，开车走了神……是我害了她。这三年来，我一直活在愧疚和自责里。我把自己伪装成冰冷的样子，不敢去爱，也不敢接受任何人的爱。因为我觉得，我不配拥有幸福。”
她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痛苦。
“直到你出现。你像一束光，照进了我们黑暗的生活。你唤醒了莱莱，也……唤醒了我。”
“但是，我还是害怕。我怕我的过去会给你带来负担，我怕我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恋人。”
她说完，低下了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走上前，轻轻地把她拥进怀里。
“傻瓜。”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耳边轻声说，“谁的过去没有伤痕呢？重要的是，我们如何面对未来。”
“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以后，有我陪着你。”
她在我怀里，身体微微颤抖，然后，用力地抱住了我。
就在这气氛正好，我以为故事就要迎来完美结局的时候，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响了起来。
“咳咳！我说二位，要抱回家抱行不行？这大马路上的，影响多不好！”
我和江凝同时回头。
江莱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正靠在车门上，一脸坏笑地看着我们。
“姐，你可真行啊，千里追夫都上演了。”她对我挤了挤眼睛，“周宇，我姐这个人呢，就是有点闷骚，你以后多担待点。”
江凝的脸瞬间红透了，她挣开我的怀抱，嗔怒地瞪了江莱一眼：“就你话多！”
江莱吐了吐舌头，跑过来挽住我的胳膊：“走走走，回家！我饿了，我要吃你做的小龙虾！要麻辣的！”
江凝也走过来，自然地挽住了我的另一只胳膊，轻声说：“别听她的，你胃不好，吃清淡点。”
我被姐妹俩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看着她们斗嘴的样子，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夕阳的余晖洒在我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看着前方，感觉我的未来，好像也和这阳光一样，灿烂得有些晃眼。
【彩蛋】
一年后。
“周宇！你快来看！你儿子又欺负我！”江莱举着一个被画成大花脸的芭比娃娃，气冲冲地跑进书房。
我身后，一个刚会走路的小不点，手里还抓着一支马克笔，正咯咯地笑着。
我无奈地放下手里的文件，把小家伙抱起来：“小宝，又调皮了是不是？跟小姨道歉。”
小宝在我怀里蹭了蹭，对着江莱奶声奶气地说：“姨……漂酿……”
江莱的火气瞬间没了一半。
这时，江凝端着切好的水果走进来，她笑着刮了一下儿子的鼻子：“就你嘴甜。”
她把一块苹果喂到我嘴边，温柔地问：“公司的事情，很麻烦吗？”
我摇摇头，握住她的手：“不麻烦。有你们在，什么都不麻烦。”
一年前，我拒绝了江氏集团的职位，用江凝给我的“奖金”作为启动资金，和王胖子一起开了家小小的安保公司。没想到，因为之前“窃听风云”的名声，生意异常火爆。
如今，公司已经步入正轨，而我也从一个穷学生，变成了别人口中的“周总”。
生活，好像真的不能再完美了。
然而，就在我以为自己是人生赢家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天深夜，我起夜喝水，路过江莱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以为她做噩梦了，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江凝的声音。
“莱莱，别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
“可是姐……我还是会想起那一天。如果不是我任性，非要跟你抢方向盘……你就不会……”
我浑身一僵。
什么意思？
车祸的真相，不是江凝开车失误？而是……江莱抢方向盘导致的？
所以，江凝这几年，一直是在替她妹妹背负着这份罪责和愧疚？
我靠在墙上，感觉脑子有点乱。
第二天，我假装不经意地问江凝，为什么莱莱有时候会半夜哭。
江凝的眼神闪躲了一下，说：“没什么，就是小女孩心思重，爱胡思乱想。”
我看着她，没有再追问。
但我心里清楚，这对姐妹花之间，还藏着更深的秘密。
而我，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似乎有责任，也有义务，去解开这一切。
毕竟，我的读心术，好像……对江凝也开始起作用了。
就在刚才，她嘴上说着“没什么”，我脑子里却清晰地听到了另一句话——
【不能让他知道，莱莱是因为我，才变成那样的。】
【喜欢的点点赞，点赞过100，会续写成长篇小说哦。】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