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亲儿子确诊白血病,我跪求丈夫捐骨髓。
却遭婆婆恶骂:“赔钱货治什么治!”小叔子怕伤身,冷眼旁观。
当我决定独自战斗时,想方设法找血样时。
小三却发来与我丈夫的床照:“你儿子的救命血样,我换了!”地狱空荡,魔鬼在身旁。
别逼一个母亲,她狠起来,能掀翻整个地狱。
1
“林晚,你过来一下。”
婆婆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从客厅传来。
我刚给六岁的儿子江烁掖好被角,他今天烧得厉害,小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哼哼唧唧地喊妈妈。
我心疼得跟刀割一样,亲了亲他的额头,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客厅里,灯光惨白。
婆婆张桂芬坐在沙发正中央,脸色铁青。
我老公江川,还有他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江浩,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
三堂会审的架势。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妈,怎么了?”我走过去,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张桂芬没看我,眼睛死死盯着茶几上的一张纸。
那张纸,我认得。
是今天下午,我从医院拿回来的,江烁的诊断书。
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这几个字,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心上。
我攥着这张纸,从医院一路哭着回来,感觉天都塌了。
医生说,烁烁的情况很不好,急需骨髓移植,直系亲属配型成功率最高。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儿子!
江川,江浩,他们都是江家的血脉,是烁烁的亲人!
可现在,看着他们三个人的表情,我那点可怜的希望,正在一点点结成冰。
“林晚,”江川先开了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就是不敢看我,“烁烁的病……我们都知道了。”
我喉咙发紧,点了点头:“医生说,要做骨髓移植,你们……”
“做什么做?!”
婆婆猛地一拍桌子,那张薄薄的诊断书被震得跳了一下。
“一个赔钱货,治什么治?那就是个无底洞!我们江家是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扫把星!”
她尖利的声音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赔钱货?
扫把星?
我看着这个叫嚣着恶毒的老太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是她的亲孙子啊!
我浑身发冷,血液都好像凝固了。
“妈,您说什么呢?那是烁烁啊,您的亲孙子!”我声音都在抖。
“我呸!”张桂芬一口浓痰差点吐我脸上,“什么亲孙子?那是你生的!谁知道是不是来讨债的鬼?
我告诉你林晚,我们江家没钱给他治病!一分都没有!”
我如遭雷击,下意识地看向江川。
他是我的丈夫,是烁烁的爸爸啊!
“江川,你快跟妈说说,烁烁不能不治啊!医生说了,只要配型成功,希望很大的!”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盯着他。
江川的嘴唇蠕动了几下,眼神飘忽不定。
“林晚,你先别激动。妈也是……也是心疼钱。”他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你看,家里这个情况,刚给小浩付了首付,实在是……”
呵呵。
心疼钱。
我真是气笑了。
给小叔子江浩买婚房,首付三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三十万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是我这些年省吃俭用,连一件超过两百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辛辛苦苦攒下来的!
当时我不同意,江川和婆婆轮番上阵,说江浩是家里唯一的香火(在他们眼里,我生的儿子不算).
说我不懂事,说我胳膊肘往外拐。
江川抱着我,温声细语地哄:“晚晚,就当是为了我,为了这个家。
小浩结婚了,妈就了了一桩心愿,以后我们日子不也好过吗?”
我心软了。
我总想着,一家人,退一步海阔天空。
现在,我用退让换来的“海阔天空”,就是我儿子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他们一家人却在这里算计那点“钱”!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我回我娘家借!”我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型!
江川,江浩,你们是烁烁的叔叔和爸爸,求求你们,去医院做个配-型吧!”
我说着,就要给他们跪下。
“不行!”
一声暴喝,不是婆婆,而是小叔子江浩。
这个二十四岁,被惯得五谷不分的男人,此刻正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嫂子,你疯了吧?抽骨髓啊!那玩意儿抽了会影响身体的!
我还年轻,我还没结婚呢!万一落下什么病根,我这辈子不就毁了?”
他把自己的身体往沙发里缩了缩,好像我马上就要扑上去抽他的血,吃他的肉。
我气得浑身发抖。
“江浩!那是你亲侄子!他才六岁!他可能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死就死呗,反正又不是我儿子。”江浩梗着脖子,一脸的理所当然,“再说了,不就是个白血病吗?电视里演了,治不好的,花多少钱都是打水漂。
嫂子,我劝你也别白费力气了。”
“你……你混蛋!”
我眼前一黑,差点气晕过去。
我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我猛地转向江川,我的丈夫。
“江川!你听听!你听听你弟弟说的是什么话!他是你亲儿子啊!你难道也要见死不救吗?”我的声音已经歇斯底里。
江川被我吼得一哆嗦,终于抬起头,正视着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心疼,只有为难和躲闪。
“林晚,你冷静点。小浩他……他也是害怕。抽骨-髓对身体肯定有影响的,他有顾虑也正常。”
正常?
我简直要笑出声了。
自己的亲儿子躺在病床上等着骨髓救命,他的叔叔怕“影响身体”拒绝配型,而他的亲生父亲,竟然觉得这“正常”?
“所以呢?”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也不愿意去配型,是吗?”
空气仿佛凝固了。
江川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他艰难地开口:“晚晚,不是我不想……是妈她……”
“是我不准!”婆婆张桂芬像一头护崽的母狼,一把将江川护在身后,“江川是我们家的顶梁柱。
他的身体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这一家子可怎么活?江浩还没结婚,更不能有事!”
“我告诉你林晚,我们江家两个儿子,一个都不能动!”
“至于那个小崽子……”她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恶毒和冰冷,“听天由命吧。治不好,就扔了,反正你们还年轻,再生一个就是了。”
再生一个?
扔了?
轰的一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这些年,我像个保姆一样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我怀孕的时候,孕吐得昏天暗地,婆婆连一顿饭都没给我做过,还骂我娇气。
我坐月子,她以腰疼为由,不肯搭一把手。
我只能自己拖着虚弱的身体给孩子换尿布、喂夜奶。
烁烁从小到大,她没抱过几次,没买过一件衣服,没给过一分钱压岁钱。
而我对她呢?
她生病,我衣不解带地在医院照顾。她想吃什么,我跑遍半个城去给她买。
江浩没工作,在家里啃老,是我用自己微薄的工资,给他买衣服,买手机。
我以为,人心换人心,我的付出,总能换来一点真心。
可到头来,在他们眼里,我和我的儿子,不过是可以随时“扔了”的垃圾。
我看着眼前这三张冷漠、自私、丑陋的嘴脸,突然就笑了。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真是个傻子。
彻头彻尾的大傻逼!
我掏出手机,当着他们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张律师吗?我是林晚。我要离婚。”
“并且,我要告他们,告我丈夫江川,遗弃罪!”
2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客厅死一般的寂静。
婆婆张桂芬最先反应过来,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离婚?遗弃罪?林晚你这个贱人,你敢!”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你吃我们江家的,喝我们江家的,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我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
“吃你们的?喝你们的?”我扯了扯嘴角,笑意冰冷,“张桂芬,你摸着你那颗黑心问问自己,这个家,到底是谁在养?”
“江川一个月工资八千,五千要还房贷,一千给你当生活费,剩下两千,他自己抽烟喝酒都不够。
江浩呢,巨婴一个,除了会张嘴要钱还会干什么?”
“我呢?我一个月工资六千,烁烁的奶粉、尿布、衣服、玩具,哪一样不是我买的?
这个家的水电煤气,物业费,哪一笔不是我交的?你吃的穿的,有多少是我给你买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每说一句,婆婆的脸色就白一分。
这些年,我任劳任怨,把所有功劳都推到江川身上,让他们觉得是儿子能干,是儿子在养家。
我以为这样能换来家庭和睦。
现在看来,我真是错得离谱。
有些人,你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理所当然,越是把你当软柿子捏。
“你……你胡说八道!”张桂芬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花的还不是我儿子的钱!你嫁到我们江家,你的钱就是我们江家的!”
“呵呵。”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看向江川。
“江川,我只问你最后一遍,这个配型,你做,还是不做?”
江川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看看我,又看看他妈,像个被抽了主心骨的木偶。
“晚晚,你别逼我……我们有话好好说,别闹到离婚这一步……”
“闹?”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儿子快死了,你跟我说我在‘闹’?”
“江-川,我没有在跟你商量,我是在通知你。”
我收起手机,眼神平静得可怕。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不会再踏进一步。
烁烁的病,我自己想办法。至于你,还有你们江家,”我扫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江浩和气得发疯的婆婆,“我们法庭上见。”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传来婆婆的咒骂,江川的挽留,还有东西被砸碎的声音。
我充耳不闻。
我的心,在刚才那一刻,已经死了。
哀莫大于心死。
原来是这种感觉。
不痛,不怨,只剩下一种彻骨的冰冷和麻木。
我回到卧室,迅速地收拾东西。
我的衣服,烁烁的衣服,还有我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两万块私房钱。
我拉开抽屉,拿出最里面的一个首饰盒。
里面是我妈留给我的唯一念物,一个金手镯。
她说,这是外婆传给她的,以后要传给我的女儿。
我没有女儿,只有烁烁。
我把手镯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硌得我手心生疼。
妈,对不起了。
我要拿它去救你外孙的命。
收拾好东西,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生活了七年的“家”。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结婚照,照片上的我笑得一脸幸福,依偎在江川身边。
真是讽刺。
我走过去,毫不犹豫地将照片摘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又决绝。
就像我那段死去的婚姻。
我没有再回头,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走出单元门,外面的冷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该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
娘家是回不去了。我爸妈在我结婚第二年就出车祸去世了,家里只有一个常年在外打工的弟弟。
我擦干眼泪,掏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索“白血病”、“骨髓移植”、“众筹”。
无论如何,我不能放弃烁烁。
他是我的命。
为了他,我不是圣母,我可以变成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3
我在医院附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一个月八百,押一付三,花掉了我私房钱的一小半。
房子又小又潮,墙皮都脱落了,但我顾不上这些。
安顿好行李,我第一件事就是冲回医院。
烁烁还在发烧,小小的身体蜷缩在病床上,睡得极不安稳。
我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心如刀绞。
“宝宝,别怕,妈妈在。”我一遍遍地亲吻他,把脸贴在他的小脸上。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眉头舒展了一些,呓语着喊了声“妈妈”。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在病床边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烁烁的主治医生,李医生。
李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温和。
他看着我通红的眼睛,叹了口气:“孩子妈妈,你一晚上没睡吧?家属的身体也很重要。”
“李医生,我想问问,除了亲属配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我急切地问道。
“有,可以在中华骨髓库里寻找非血缘关系的配型。”李医生说,“但是,找到合适配-髓的几率很低,而且时间不等人。
孩子的情况,最好还是尽快找到亲缘供者。”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我已经……跟我丈夫家闹翻了,他们不愿意。”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揭示自己的伤疤。
李医生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和了然。
他见过的病人家庭太多了,这种事,并不少见。
“唉……”他摇了摇头,“那你自己呢?做过配型了吗?”
“做过了,不匹配。”我苦涩地回答。
“这样吧,”李医生沉吟片刻,“你先去骨髓库登记信息,我们这边也帮你留意。
另外,治疗费用是个大问题,你得有个心理准备。
前期化疗,后期的移植手术,抗排异治疗,加起来至少要五六十万,甚至更多。”
五六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手里只有不到两万块,加上那个金手镯,撑死也就五万。
剩下的钱,去哪里弄?
从李医生办公室出来,我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
周围是来来往往的病人和家属,每个人脸上都写着焦虑和疲惫。
我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不行,林晚,你不能倒下!
你倒下了,烁烁怎么办?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钱!
现在最关键的是钱!
我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
房子!
我和江川婚后买的房子,虽然房贷还没还完,但也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离婚,分割财产!
我立刻给张律师打了电话,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
张律师很专业,立刻给我分析了情况:“林女士,房子是你们的共同财产,这没有问题。
但是对方如果不配合,走诉讼程序,时间会比较长。你儿子现在等着用钱,恐怕……”
“我知道,”我打断他,“张律师,你帮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起诉离婚,是发律师函。”
“发给谁?”
“发给江川的公司。”我冷冷地说,“就说他拖欠孩子抚养费和巨额医疗费,要求公司协助,从他工资里直接划扣!”
撕破脸,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你不是要当孝子,要当好哥哥吗?
行,我让你连自己都养不活!
张律师那边效率很高,当天下午,律师函就发到了江川所在的单位。
江川是一家不大不小的私企的部门经理,最是看重脸面。
律师函一到公司,人事部主管立刻找他谈话。
不到一个小时,我的手机就响了。
是江川。
“林晚!你疯了?!你把律师函寄到我公司来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全公司的人都在看我笑话!”电话那头,是江川气急败坏的咆哮。
我把手机拿远了点,等他吼完,才慢悠悠地开口。
“现在知道丢人了?你儿子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你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丢人?”
“我……”江-川噎住了,语气软了下来,“晚晚,你别这样,我们夫妻一场,何必闹得这么难看?
你先把律师函撤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谈?跟你有什么好谈的?跟你谈你妈是天,你弟是地,我儿子就活该去死吗?”我冷笑一声,“江川,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两个选择,第一,你立刻去医院做配型,并且承担烁烁一半的医疗费。
第二,我们法庭上见,我让你工作丢尽,身败名裂!”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对,我就是在威胁你。”我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工作,你的脸面吗?
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是你那点可笑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儿子的命重要!”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想象到江川此刻纠结、愤怒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我去做配型。”
4
江川最终还是妥协了。
第二天,他黑着一张脸,不情不愿地出现在了医院。
我没给他好脸色,直接带他去抽血,登记。
全程,我们没有一句话。
等待配型结果的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煎熬。
我每天守在烁烁的病床前,看着他因为化疗,头发大把大把地掉,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我的心,像被放在油锅里反复煎炸。
我恨,恨江家人的冷血无情,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开始在网上写求助帖,把烁烁的诊断书,化疗的照片都放了上去。
我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像个乞丐一样,向陌生的网友们乞求一点点怜悯。
“救救我的孩子,他还只有六岁,他想活下去。”
帖子发出去,石沉大海。
偶尔有几个回复,也是质疑和谩骂。
“又是骗钱的吧?现在这种事太多了。”
“孩子真可怜,摊上你这种没用的妈。”
“有时间在这里发帖,不如去找孩子他爸啊?”
我看着那些刻薄的评论,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他们说得对,我是个没用的妈。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是林晚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尖利的女声。
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请问你是?”
“呵呵,贵人多忘事啊。我是王莉,江川的初恋,你忘了?”
王莉!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瞬间扎进了我的心脏。
当年,我和江川谈恋爱的时候,她就没少来骚扰。
后来我们结婚,她还闹到了婚礼现场,被江川赶了出去。
这么多年没联系,她突然打电话给我干什么?
“有事?”我的语气冷了下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王莉在电话那头笑得花枝招展,“听说你儿子病了,白血病?哎呀,真是可怜。
江川都跟我说了,他最近为了这事,愁得都瘦了。”
江川跟她说了?
他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
我心里警铃大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江川现在跟我在一起呢。”王莉的语气充满了炫耀和得意,“他说,他受够你了,像个疯婆子一样。
他说,他早就后悔娶了你。”
“林晚,你知道吗?他跟我说,如果当初娶的是我,生的孩子肯定健健康康的。
都怪你,基因不好,才生出这么个有病的孩子,拖累了他。”
“你……胡说!”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胡说?呵呵,那你自己看吧。”
电话挂断,一条彩信发了过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江川和王莉紧紧地抱在一起,在一家酒店的房间里。
江川赤着上身,王莉穿着性感的睡衣,笑得一脸甜蜜。
背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我们婚房的卧室。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们……在我为了儿子焦头烂额,在医院里守着他过鬼门关的时候,他们竟然在我的家里,我的床上,做这种苟且之事!
一股腥甜涌上喉咙,我死死地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吐出血来。
手机再次响起。
还是王莉。
“看到了吗?林晚。你现在就是个弃妇,一个带着拖油瓶的黄脸婆。你拿什么跟我争?”
“哦,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诉你。”王莉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蛇蝎般的恶毒,“你不是在等配型结果吗?别等了。”
“江川的血样,在我这里。我给换了。”
什么?!
我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你……你说什么?”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说,我把他抽的血,换成了我的。”王莉咯咯地笑着,像个疯子,“我就是不想让你儿子得救。
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他死。林晚,你这辈子都斗不过我!”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我失控地尖叫起来。
“呵呵,来啊。不过,在你来杀我之前,还是先担心担心你儿子的医药费吧。
哦,忘了说,江川的工资卡,现在也在我这里呢。你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站在医院冰冷的走廊里,感觉自己坠入了无边的地狱。
天,要亡我吗?
5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病房的。
我的脑子里一片混乱,王莉那恶毒的话语和那张刺眼的照片,像两把刀子,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换了血样……
工资卡……
他们,他们是要断了我儿子所有的生路啊!
我冲进病房,看到烁烁安静地睡在床上,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我跪在病床前,死死地抓住床沿,指甲抠进铁栏杆里,发出刺耳的声音。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江川,王莉,张桂芬,江浩……
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在我眼前闪过。
他们把我逼上了绝路。
他们要我的儿子死!
不。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不能哭,不能倒下!
我拿出手机,翻出了那张照片。
江川和王莉在我的婚床上,笑得那么刺眼。
很好。
我颤抖着手,将这张照片,连同我之前写的求助帖,一起发到了一个本地最大的生活论坛上。
标题,我用血红的大字写着:
《泣血求助!六岁儿子患白血病,亲生父亲却与小三在婚床厮混,婆家联手小三换掉救命血样!天理何在!》
我把所有的聊天记录,烁烁的诊断书,江川和王莉的照片,还有婆婆和小叔子那些冷血的话。
全部整理成文字,一条条,一字字地发了上去。
我不再祈求怜悯。
我要的是,引爆舆论!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一家子人,是何等的蛇蝎心肠!
帖子发出去不到十分钟,点击量和回复量就开始疯涨。
“卧槽!真的假的?这也太恶毒了吧!”
“心疼孩子!这爹简直不是人!”
“小三也太贱了!换血样?这是故意杀人啊!”
“婆家一家子都是吸血鬼吧?之前还逼儿媳给小叔子买房?吐了!”
“楼主,地址在哪里?我们给你捐款!”
“人肉他们!把这对狗男女和恶婆婆都人肉出来!”
舆论,像一颗被引爆的炸弹,瞬间炸开了。
网友的力量是强大的。
很快,江川的公司,王莉的工作单位,甚至我婆家的小区地址,全都被扒了出来。
江川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
王莉被她单位直接停职调查。
婆婆家楼下,开始有愤怒的市民聚集,指着窗户破口大骂。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我的报复,才刚刚拉开序幕。
我看着手机里不断跳出来的捐款信息,一块,十块,一百……
无数陌生人的善意,像一道道微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
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谢谢你们。
6
舆论发酵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第二天一早,本地电视台的记者就扛着摄像机找到了医院。
我没有躲闪。
我对着镜头,哭着讲述了我的遭遇。
我把那张被我摔碎的结婚照,那张被汗水浸透的诊断书。
还有烁烁掉光了头发的照片,全部展示给记者看。
我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静地陈述事实。
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刺向江川和他的家人。
“我不要他们的钱,我只要一个配型机会,我只想救我的儿子……”
采访的最后,我泣不成声。
女记者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节目播出后,整个城市都轰动了。
江川彻底“火”了。
他成了全市人民口中的“世纪渣男”、“冷血畜生”。
他公司迫于压力,直接将他开除。
王莉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不仅被单位开除,她的家庭住址,父母信息也全被扒了出来。
她家门口被人泼了油漆,写满了“杀人犯”、“小三”的字样。
据说她父母受不了压力,直接把她赶出了家门。
最解气的是婆婆张桂芬。
她和江浩出门买菜,直接被小区里的大妈们围住,指着鼻子骂。
有人朝他们扔烂菜叶,臭鸡蛋。
“不要脸的老东西!你孙子都不要了,还吃什么饭!”
“养出这种畜生儿子,你也是个老畜生!”
张桂芬当场气得心脏病发,被救护车拉走了。
江浩想还手,被几个身强力壮的大爷按在地上,打得鼻青脸肿。
我是在一个新闻APP的推送上看到这个消息的。
看着照片里张桂芬躺在担架上,江浩抱着头一脸狼狈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活该。
这一切,都是你们自找的。
江川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
他开始给我发信息,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求饶。
“林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
“我跟王莉已经断了!都是她勾引我的!我马上就去医院,我给烁烁配型!”
“你把网上的帖子删了吧,我工作都丢了,我以后怎么活啊?”
“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夫妻一场?
呵呵。
我回了他四个字:
“法庭上见。”
然后,我把他拉黑了。
我没有删帖。
我就是要让这件事一直挂在网上,成为江川一辈子都洗刷不掉的污点。
我要他身败名裂,众叛亲离,走到哪里都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这,就叫杀人诛心。
7
网上的捐款,很快就筹集到了三十多万。
加上我自己的钱,和那个金手镯换来的钱,前期的化疗费用总算是够了。
我把每一笔捐款都记在本子上,我发誓,如果将来有能力,我一定会把这些钱还给大家。
或者,用同样的方式,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解决了钱的问题,最大的难题,依然是骨髓。
江川那边是指望不上了。
就算他现在肯来,我也不信他了。
谁知道他会不会又被王莉或者他妈撺掇着,搞出什么幺蛾子。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中华骨髓库。
我每天都在祈祷,祈祷奇迹的发生。
也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天。
一个星期后,李医生把我叫到了办公室。
他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激动。
“林晚,有个好消息。”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骨髓库那边……找到初步匹配的志愿者了!”
轰!
我感觉像被一道幸福的闪电击中,整个人都懵了。
“真……真的吗?李医生?”我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都在抖。
“真的!”李医生也难掩激动,“初步配型成功,高分辨检测也已经加急在做了,如果结果吻合,马上就可以安排移植手术!”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段时间的委屈,绝望,痛苦,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喜悦的泪水。
我的烁烁,有救了!
他有救了!
“谢谢你,李医生,谢谢你!”我语无伦次地道谢。
“别谢我,要谢就谢那个志愿者。”李医生扶起我,“说起来也巧,这个志愿者,就是我们本市的。
而且,他指明了,是看到你的新闻后,才来做的登记。他说,他想救这个孩子。”
我愣住了。
是看到新闻的……好心人?
我的心里,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我不知道他是谁,长什么样,但我会一辈子记住他的恩情。
高分辨检测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完全吻合!
可以进行手术!
我拿着报告单,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我冲回病房,抱住烁烁,又哭又笑。
“宝宝,我们有救了!有救了!”
烁烁虽然不懂,但看到我开心,他也跟着笑了起来,用他瘦弱的小手,笨拙地帮我擦眼泪。
“妈妈,不哭……”
我的心,又酸又软。
手术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星期后。
这一个星期,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烁烁。
我给他讲故事,陪他画画,告诉他,等他病好了,妈妈就带他去游乐园,去海边。
烁烁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亮。
而我,也终于有时间,去处理江川的事情了。
张律师那边,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
除了分割财产,我还提出了最重要的一条:
我要求,江川净身出户!
并且,我要烁烁的独立抚养权,江川这辈子,都休想再见到我儿子!
8
开庭那天,天气阴沉。
我见到了久违的江川。
他瘦了,也憔悴了很多,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
他看到我,眼神复杂,有愧疚,有怨恨,还有一丝哀求。
我目不斜视,直接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法庭上,张桂芬和江浩也来了。
张桂芬出院后,像是老了十岁,坐在旁听席上,用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瞪着我。
江浩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法官宣读完起诉书,问江川:“被告,你是否同意离婚?”
江川沉默了半晌,哑着嗓子说:“我……我不同意。”
我冷笑一声。
“法官大人,”张律师站了起来,“我方有充分证据,证明被告在婚内存在严重过错,包括出轨、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以及对亲生儿子患病不闻不问,甚至涉嫌遗弃。
根据婚姻法规定,我方当事人有权要求离婚,并要求过错方进行赔偿。”
张律师条理清晰地将我们收集到的证据一一呈上。
江川和王莉的开房记录,转账记录。
他工资卡被王莉取走消费的流水。
还有那段最关键的,王莉亲口承认换掉血样的电话录音。
录音播放出来的时候,整个法庭一片哗然。
江川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我竟然录了音。
“被告,对于这段录音,你有什么解释?”法官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王莉那个贱人干的!不关我的事!”江川激动地站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辩解。
“不关你的事?”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冰冷,“江川,你敢说你不知道王莉换了血样?
你敢说你没把工资卡给她?你敢说你没在她身上花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
“我……”
“你敢说,在我儿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是正跟她在我家的床上鬼混?!”
我一声比一声高的质问,像一把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江川的心上。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颓然地坐了下去。
旁听席上,张桂芬突然发疯似的叫了起来。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是你克我们江家!是你害了我儿子!”她指着我,破口大骂。
法官敲响法槌:“肃静!旁听人员再有喧哗,立刻驱逐出场!”
张桂芬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但那双恶毒的眼睛,却像要在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接下来的庭审,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
在铁证面前,江川的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法官当庭宣判:
准予离婚。
儿子江烁由我抚养,江川每月支付三千元抚养费,直到孩子成年。
夫妻共同财产,那套还在还贷的房子,归我所有,剩余贷款由我一人承担。
至于江川……
净身出户。
当法官敲下法槌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结束了。
我和这个肮脏的家庭,终于彻底划清了界限。
江川瘫坐在被告席上,面如死灰。
张桂芬在旁听席上,哭天抢地地咒骂着,被法警拖了出去。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出了法庭。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已经放晴。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向我和烁烁招手。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4: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