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赵佶坐得,方腊坐得,我武大郎为何就坐不得?”
1
“大郎,该吃药了。”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身边响起一道温婉柔媚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根细针,刺破了我混沌的意识之海。
我努力挣扎,微微睁开眼帘。
光线昏暗,视野模糊。
斑驳的墙壁、破旧的木床、寥落的居舍。
这是给我干哪儿来啦?!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环境的恶劣,而是脑袋深处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无数记忆的碎片正强行塞入,互相冲撞,搅得我神魂颠倒。
‘头好疼!像是要炸开一般……我不是……我不是被张奎那厮偷袭,一枪打杀了么?!怎会到了这鬼地方?’
张奎,渑池守将,那张阴鸷狠厉的面孔在我混乱的记忆中一闪而过。
我,土行孙,堂堂阐教三代弟子,惧留孙的徒弟,虽貌不扬,却也得道多年,精通地行术。
捆仙绳在手,也曾助周伐纣,立下战功。怎奈却遭小人暗算,落得身死道消下场。
剧烈的疼痛让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却也加速了那些陌生记忆碎片的融合。
无数画面、声音、情感汹涌澎湃: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炊饼的艰辛,路人投来的鄙夷目光和“三寸丁谷树皮”的嘲弄……
‘嘶——’ 我再次吸了口凉气,这次却带着无比的惊愕。
‘武大郎?我竟魂附在了这个名唤武大郎的卖炊饼的矮子身上?!’
记忆融合,让我明白了此刻的身份和处境。
这武大郎,除了这五短身材与我相仿,其懦弱、老实、备受欺凌的性子,与我土行孙的机变百出、快意恩仇,简直是云泥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下意识地,我尝试运转体内法力,沟通天地灵气,却惊觉这方世界竟如同死水一潭,没有丝毫灵力可供汲取吸纳。
‘此界竟是无灵之地?难怪凡人孱弱至此。’
不过,万幸的是,我历经封神之战锤炼出的一身神力与战斗本能,似乎并未随着魂魄的虚弱而完全消散,依旧沉淀在这具身体的筋骨血肉之中。
虽然远不及巅峰时期,但对付凡夫俗子,想来是绰绰有余了。
这让我心中稍定。
“大郎,药快要凉了,你别为难奴家,快快将药喝掉吧。”
身前,那温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
我顺着声音望去,终于看清了说话之人。
却见一名女子,身穿素色布裙,却掩不住身段的婀娜曼妙,云鬓微松,更添几分慵懒风情。
容貌确是姣好,柳眉杏眼,肤白唇红,只是那双眸子里,此刻看似关切,深处却藏着一抹冰冷与不耐烦。
潘金莲!武大郎的便宜妻子,也是导致他命丧黄泉的祸首之一!
融合的记忆瞬间变得清晰无比。
前身武大郎受了那卖果子的郓哥言语激将,愤而回家捉奸,撞破了奸情,反被西门庆一脚踢成重伤,卧床不起。
那一脚的力道,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那无尽的屈辱和绝望……
而这碗药……记忆深处,前身卧病这几日,喝了这妇人端来的药后,病情非但未见好转,反而胸腹间如同火烧,气息愈发微弱。
‘毒药!’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
这贱人,害了前身性命还不够,如今我既占了此身,她竟还想故技重施,用这碗毒药送我上路?!
前身残留的那股憋屈、苦闷、滔天的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与我土行孙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脾性瞬间融合,化作熊熊怒火,直冲顶门!
“滚!”
我猛地睁开双眼,目光如电,再无半分病弱之态。
爆喝声中,手臂一挥,带着一股恶风,精准地砸在潘金莲端着药碗的手腕上!
“啊呀!” 潘金莲惊呼一声,措手不及。那粗瓷药碗脱手飞出,“啪嚓”一声脆响,在地上摔得粉碎,浓黑刺鼻的药汁泼洒一地,竟冒出丝丝白沫。
潘金莲手腕吃痛,花容失色,惊骇地看着床上陡然坐起、目光凶悍的我,仿佛见了鬼一般。
“大郎…你…你……”
我岂容她废话?新仇旧恨涌上心头,更兼对这毒妇的极度厌恶。
我虽占了武大郎的身,却也承了他的因果,这杀身之仇,岂能不报?
借着挥臂打翻药碗的势头,我腰腹发力,另一只拳头已然攥紧,如同铁锤般,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捣而出!
这一拳,简单直接,却蕴含着我千锤百炼的战斗技巧和残存的神力,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潘金莲柔软的小腹上!
“呃!” 潘金莲闷哼一声,娇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倒飞出去,“嘭”地一声重重撞在斑驳的土墙上,震得墙灰簌簌落下。
她瘫软在墙角,蜷缩成一团,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出鲜血,只剩下痛苦的呻吟,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金莲!怎么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紧接着,一个身穿绯色锦袍、身材高大的男子如旋风般冲了进来。此人面皮白净,眼带桃花,正是那奸夫西门庆!
西门庆进屋一眼便看到墙角吐血呻吟的潘金莲,又看到地上打翻的药碗和站在那里、虽矮小却气势逼人的我,先是一愣,随即大怒。
他显然没料到本该垂死的武大郎竟能暴起伤人。
“你这腌臜泼才!丑陋的矮冬瓜一个!竟敢出手伤害金莲?!”
西门庆面目狰狞,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自恃身高力壮,又练过些拳脚,平日里根本看不起武大郎,此刻见相好被打,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骂声未落,他便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双臂张开,十指如钩,直向我脖颈掐来,竟是打算直接将我扼死,以绝后患!
若是真正的武大郎,此刻只怕已在劫难逃。但他面对的是我土行孙!
我冷哼一声,不闪不避,甚至没有站起身。
眼看那双大手就要碰到我的脖子,我眼中精光一闪,觑准他扑来时胸腹间空门大开的破绽,躺在床上的身体如同安装了机括般猛地弹起,右腿如同鞭子般闪电般抽出!
这一脚,时机拿捏得妙到毫巅,后发先至!脚尖凝聚力量,正中西门庆胸腹之间的膻中要穴!
“噗!”
一声沉闷的响声,如同踢中了破革。
西门庆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双眼猛地凸出,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转为极度的痛苦和惊骇。
他感觉仿佛被一柄巨锤砸中,五脏六腑都错了位,一股腥甜直冲喉咙。
下一刻,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投石机抛出一般,双脚离地,向后倒飞出去!“咔嚓”一声脆响,竟是撞断了本就有些腐朽的房门门框,去势不减,直接摔出了屋门,重重砸在院子的泥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咳咳……” 西门庆趴在地上,想要挣扎起身,却只觉得浑身筋骨欲断,气血翻腾,一口鲜血终于忍不住喷了出来,染红了地上的尘土。
“娘的!你这狗奸夫,险些害了老子性命,今日竟还敢送上门来!老子今天非剁了你不可!”
脑袋深处,武大郎残留的记忆和怨念仍在剧烈翻腾,与我的杀意完美交织。这剧烈的融合痛楚,反而更激起了我的凶性。
我强忍着颅内针刺般的痛楚,一个翻身从床上跃下,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几步冲到屋外,看到趴在地上如同死狗般挣扎的西门庆,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目光一扫,看到旁边有一截断裂的门框,碗口粗细,顺手操起。
西门庆听到脚步声,勉力抬起头,看到我手持木棍,面色凶恶地走来,眼中终于露出了濒死的恐惧:“武…武大…饶命…我…我有钱…都给你…”
“饶命?呸!” 我啐了一口,想起前身被他一脚踹中心窝的惨状,想起这对奸夫淫妇的歹毒,怒火更炽。
“留着你的臭钱去贿赂阎王爷吧!”
话音未落,我双臂运足力气,将那半截门框高高举起,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同砸西瓜一般,狠狠砸向西门庆的脑袋!
“不——!” 西门庆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嚎叫。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红的鲜血,白的脑浆,顿时迸溅开来。西门庆的脑袋如同一个烂西瓜般碎裂,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声息。
我扔下沾满污秽的木棍,胸口那股属于前身的郁结之气,似乎消散了一些。
转身回到屋内,冰冷的目光投向墙角瑟瑟发抖、面无人色的潘金莲。
“大郎…夫君…饶了奴家…奴家是被逼的…都是那西门庆逼迫于我…”
潘金莲感受到我身上散发的杀气,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爬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苦苦哀求。
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若在旁人看来,或许会心软。
但我融合了武大郎的记忆,深知这妇人心肠之歹毒,演技之精湛。若非我及时醒来,此刻只怕已喝了她的毒药,步了前身后尘。
“贱人!到了此时还敢狡辩!” 我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感。
“你与奸夫合谋,毒杀亲夫,天理难容!今日便送你去与那奸夫团聚,到地府里再做夫妻吧!”
潘金莲闻言,自知求生无望,脸上哀求之色瞬间转为怨毒:“武大!你这矮子!丑八怪!我潘金莲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
我不耐烦再听她咒骂,跨前一步,出手如电。
我没有用兵器,而是双手如同铁钳,在她周身关节要害处或捏或拍。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接连响起,伴随着潘金莲凄厉至极的惨叫。
片刻之间,她浑身骨骼已被我捏得寸寸碎裂,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眼中神采迅速黯淡,最终残魂渺渺,追随西门庆而去。
屋内外,顿时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短短时间内,一对奸夫淫妇,便已伏诛在我这“重生”的武大郎手中。
2
我刚料理完这对狗男女,气息还未平复,就听到院门外传来一个略显尖细的老妇声音:
“大郎,大郎在家吗?老身听得你这边声响不小,你这身子可好些了?莫不是又与娘子拌嘴了?”
随着话音,一个穿着褐色布裙、头戴抹额、满脸褶子的老虔婆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正是隔壁开茶坊的王婆!
这老猪狗!
记忆涌现,我立刻想起,正是这王婆贪图西门庆的钱财,穿针引线,做成了这桩苟且之事,乃是害死武大郎的罪魁祸首之一!
她此刻前来,八成是听到动静,前来打探风声。
王婆一脚踏进院子,话还没说完,目光就扫到了屋门口脑袋开花的西门庆,又瞥见屋内墙角那瘫软如泥、明显已无生机的潘金莲。
她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惊恐,一张老脸吓得煞白,如同见了厉鬼。
“哎呀!我的娘呀!” 王婆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转身就想往外跑,同时扯着嗓子嚎叫起来:
“不好了!杀人啦!武大郎杀人啦!快来人啊!武大郎疯魔了,杀了西门大官人和他家娘子!”
“娘的!你这老虔婆,搬弄是非,牵线搭桥,害人性命,也是罪该万死!还想走?”
我眼中寒光一闪,岂容这元凶祸首逃脱?
我脚下发力,身形如电,一个箭步便跨过数丈距离,追至院门口。
王婆年老体衰,哪里跑得过我?被我一把从后面揪住了衣领,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武…武大…好汉饶命…不关老身的事啊…” 王婆双脚离地,吓得屎尿齐流,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呸!到阎王那儿分辨去吧!” 我厌恶地冷哼一声,手臂运力,将她高高举起,然后狠狠地向下一掼!
“砰!”
王婆如同一个破麻袋,被我用尽全力砸在院门的石门槛上。
一声令人心悸的骨裂声响起,她连哼都没哼一声,便颈椎断裂,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当场气绝身亡。
做完这些,街面上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显然是被王婆临死前的喊叫和之前的动静惊动了。
“快看!武大郎家出事了!”
“天啊!死人了!”
“是西门大官人!还有王干娘!”
“快去报官!”
而与此同时,我脑袋里的疼痛也因为连续的情绪波动和剧烈运动而变得愈发强烈,记忆融合似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无数信息流冲击着我的意识,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立刻离开,等前身的记忆完全融合,再做打算!”
我心中生出明悟。这阳谷县是待不下去了,杀了西门庆这个地头蛇,官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我强忍着剧烈的头痛,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院落和三具尸体,不再犹豫。
深吸一口气,压制住翻腾的气血,也顾不上换鞋穿衣,就穿着身上的寝衣,赤着双脚,身形一矮,如同狸猫般敏捷地蹿出院子,专挑僻静的小巷,连跑带跳,将身后的惊呼、尖叫和越来越近的官差呵斥声远远抛在身后。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阳谷县错综复杂的街巷深处。
3
我一路疾奔,不敢走官道,只拣那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小路而行。
饿了便采摘野果,或捕捉些小兽烤食,渴了便饮山泉河水。凭借着我远超常人的体能和野外生存经验,倒也不至于饿死渴死。
更重要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脑袋里那撕裂般的剧痛逐渐减轻,武大郎一生的记忆、情感、知识,终于与我土行孙的魂魄彻底融合。
三日后,我来到一处靠近水泊的偏僻渔村。
连日奔波,风餐露宿,身上寝衣早已破烂不堪,形同乞丐。
我打算在村里用身上仅有的一点从西门庆身上摸来的散碎银子,换些干净衣物和吃食,再打听一下外面的消息。
然而,我刚在村口露面,还没来得及寻人问话,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锣响和呼喝声从村子四周传来!
“铛铛铛!”
“围起来!别让那杀人凶犯武大跑了!”
“知县老爷有令,擒获武大者,赏钱百贯!”
只见二三十名手持铁尺、锁链、腰刀的官府捕快,在一个班头的带领下,从村子的各个角落涌出,瞬间将我围在了村口的一片空地上。
这些捕快一个个如临大敌,虽然看我身材矮小,但显然已知晓我杀了西门庆和王婆的“凶名”,不敢过分逼近,只是虚张声势地呼喝着。
我心头先是一凛,随即冷笑。
看来阳谷县的海捕文书已经发到了这里,效率倒是不慢。只是……就凭这些土鸡瓦狗,也想拿我?
捕快班头是个黑脸汉子,手持铁尺,指着我喝道:“武大!你残杀西门大官人、潘氏及王婆,罪大恶极!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跟俺们回县衙伏法!”
我环视一圈,看着这些衙役们紧张而又带着几分轻视的眼神——这是因为我的五短身材太具欺骗性,心中那股属于仙人的傲气被激发出来。
我仰天打了个哈哈,声音洪亮,震得众捕快耳膜嗡嗡作响:
“伏法?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那西门庆与潘金莲通奸在先,下毒谋害亲夫在后,王婆乃是帮凶,此等奸夫淫妇,人神共愤,老子杀他们,乃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何罪之有?尔等不分青红皂白,便要拿我,莫非是收了西门家的黑钱,或是眼睛瞎了不成?!”
那班头被我一番话噎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恼羞成怒道:“休得胡言乱语!国有国法,杀人偿命!你这矮厮,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左右,与我拿下!”
几名仗着有些勇力的衙役,发一声喊,挥舞铁尺锁链便向我扑来。
他们见我手无寸铁,身材矮小,存了轻蔑之心,只想抢个头功。
“找死!” 我眼中厉色一闪。既然你们不讲道理,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我身形不动,直到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衙役的铁尺快要砸到头顶,才猛地向侧面滑开半步,避过铁尺,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他持械的手腕,顺势一拧!
“咔嚓!” 腕骨断裂声清晰可闻。
“啊!” 那衙役惨叫一声,铁尺脱手。
我左手接住下落的铁尺,看也不看,反手向后一挥!
“啪!” 铁尺重重拍在另一个从背后偷袭的衙役脸上,顿时鼻梁塌陷,鲜血长流,仰天便倒。
动作不停,我矮身躲过甩来的锁链,一个扫堂腿,将侧面冲来的两名衙役绊得人仰马翻。
手中铁尺或点或砸,或劈或扫,招式看似简单,却狠辣精准,专打关节要害。
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伴随着连绵的惨叫声,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最先冲上来的七八个衙役已经全部躺倒在地,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哀嚎不止,失去了战斗力。
剩下的捕快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后退,挤作一团,再无人敢上前。
那班头也是脸色煞白,握着铁尺的手微微颤抖,他万万没想到,这传闻中懦弱可欺的“三寸丁”,身手竟如此恐怖!
就在这僵持之际,村子外突然尘土飞扬,马蹄声和脚步声大作,远远望去,至少有上百名顶盔贯甲的官兵,在一员骑马的将领带领下,正朝着渔村快速奔来!
显然是阳谷县请来的正规军马。
我眉头微皱。对付这些捕快绰绰有余,但若是上百名训练有素、装备齐全的官兵结阵而来,再加上弓箭覆盖,我如今这具身体毕竟不是金刚不坏,难免会陷入苦战,甚至受伤。
“大哥!大哥莫慌!武松在此!”
就在我权衡是战是走之际,一个如同炸雷般的吼声突然从村子后面的小树林中传来!
紧接着,一道雄壮如山的身影,如同猛虎出闸般冲了出来!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膀大腰圆,相貌堂堂,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武悍勇之气,不是我的兄弟武松,又是谁?!
武松显然是一路追寻而来,此刻见到我被官兵围住,顿时目眦欲裂,挥舞着手中一根哨棒,大吼着冲杀过来,想要替我解围。
“兄弟!”
我心头一热。融合的记忆中,武松性格刚烈,最重义气,对这位懦弱的兄长一向维护有加。
此刻他不顾自身安危,前来救援,这份兄弟情义,让我这融合的灵魂也为之触动。
武松几个起落便冲到我身边,挡在我身前,面对那些惊疑不定的捕快和越来越近的官兵,毫无惧色,厉声道:“大哥!你快走!这些撮鸟,交给小弟应付!我替你断后!”
我看着武松宽阔的背影,感受到他那种拼死也要保护兄长的决心,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感动于他的义气,好笑的是,如今的我,哪里还需要他的保护?
我伸手一把拉住武松的胳膊,沉声道:“二郎,不必惊慌!些许土鸡瓦狗,还奈何不得为兄!”
武松一愣,回头看向我,眼中充满了惊疑。他记忆中的大哥,手无缚鸡之力,遇事只会退缩,何时有过如此镇定自若、霸气外露的神态?
而且,刚才他冲过来时,似乎瞥见地上躺倒了一片捕快,难道……
我没时间跟他详细解释。眼看官兵先锋已经冲进村口,当先一名骑兵挺着长枪,直刺过来!
“来得好!” 我大喝一声,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在武松震惊的目光中,我侧身轻松避开刺来的长枪,左手如电探出,抓住枪杆,顺势往下一压,右手并指如刀,狠狠砍在马匹的前腿关节处!
“唏律律!” 战马悲嘶一声,前腿跪倒,将背上的骑兵直接掀飞出去。
我夺过长枪,手腕一抖,枪出如龙,将旁边两名步卒刺穿。然后将其当作棍棒,横扫而出,又将三四名官兵砸飞。
动作行云流水,狠辣果决,哪有半分昔日武大郎的影子?
武松看得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他毕竟是天生神勇之人,虽惊不乱,见我如此悍勇,豪气顿生,大吼一声:“大哥好身手!小弟来助你!” 舞动哨棒,与我并肩作战。
兄弟二人,一高一矮,一勇一悍,配合竟出乎意料地默契。
武松棍棒势大力沉,专攻正面;我则身形灵活,如同鬼魅,在人群中穿梭,专打侧翼和弱点,出手必是杀招。
长枪在我手中犹如活物,点、刺、扫、砸,每一击都精准地带走一名官兵的战斗力。
那领兵的军官见我们如此凶猛,尤其是看我这个“矮子”更是厉害得邪乎,心中胆寒,指挥也开始混乱。
官兵们虽然人多,但在狭窄的村口施展不开,又被我和武松杀得人仰马翻,士气迅速崩溃。
混战之中,一名官兵偷偷张弓搭箭,瞄准了正与两名刀盾手缠斗的武松后心。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已察觉。冷哼一声,手中长枪脱手掷出!
“嗖!”
“噗嗤!”
长枪后发先至,精准地贯穿了那名弓箭手的咽喉!箭矢歪歪斜斜地射上了天。
武松听到身后异响,回头一看,惊出一身冷汗,看向我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感激与不可思议。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百余名官兵已被我和武松杀得七零八落,伤亡近半,剩下的人发一声喊,丢盔弃甲,狼狈逃窜,连那军官也顾不上了,拍马就跑。
4
击溃官兵,我和武松不敢久留,迅速离开了渔村,钻入附近的山林之中。直到确认安全,才在一处隐蔽的山涧旁停下休息。
武松拾来干柴,生起篝火,又去打了一只野兔烤上。火光映照着他刚毅而又充满困惑的脸庞。
他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你…你何时变得如此…如此厉害?”
他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杀人如割草、身手堪比顶尖高手的兄长,与记忆中那个挑着担子、受人欺辱的卖饼郎联系起来。
我早已料到他有此一问。在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说辞。
我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混合着悲愤、屈辱,以及一丝“奇遇”的恍惚。
这表情管理,对我这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来说,自是手到擒来。
“二郎,此事说来话长,也甚是离奇。” 我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
“那日我被西门庆那恶贼踢中心窝,昏死过去,魂魄恍恍惚惚,似要离体而去。就在此时,我梦见一位金甲神人,周身金光万道,看不清面容。那神人言我平生老实,却遭此大难,天道不公,特赐我一场造化。”
我顿了顿,看着武松听得入神,继续胡诌道:
“那神人说我阳寿未尽,命不该绝,不仅将我魂魄送回,还以无上法力,为我易筋洗髓,灌顶传功,授了我一套强身健体的法门和一套凌厉的杀伐之术。并言我此后当时常行侠仗义,不可堕了神人威名。等我醒来,便觉浑身充满了力气,过往种种武艺,无师自通……或许,这便是因祸得福吧。”
我将锅甩给了虚无缥缈的“金甲神人”,这在那时人们普遍迷信的环境中,是最容易让人接受的解释。
武松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喃喃道:“竟有这等奇事…金甲神人…莫非是上天垂怜我兄忠厚,特派神明相助?”
他本身武艺高强,也信这些神神鬼鬼,加之我展现的身手确实匪夷所思,远超常人理解,由不得他不信。
武松猛地一拍大腿,愤然道:“定是如此!西门庆和那贱妇,人神共愤,连上天都看不过眼了!大哥,你杀得好!只是……如今杀了官兵,这阳谷县,乃至整个山东,恐怕都难有我等容身之处了。”
我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赵宋朝廷,昏君奸臣当道,官官相护。西门庆家财雄厚,与官府勾结甚深,此事绝不会善了。我们若留下,只有死路一条。”
武松眉头紧锁,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兄弟二人,去投奔梁山泊如何?”
“梁山泊?” 我融合的记忆中立刻浮现出相关信息。
那是一处水泊环绕的险要之地,如今聚集了一群被官府逼迫、走投无路的英雄好汉,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
武松继续道:“小弟在江湖上走动时,听闻梁山聚拢了数千人马,官府数次征剿都奈何不得。那里皆是敢作敢当的好汉子,我们前去投奔,必能得到收留。总好过在此地被官府追拿,东躲西藏!”
我略一沉吟。梁山泊,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如今我孑然一身,无处可去,梁山龙蛇混杂,正是个暂时安身、观察时局的好地方。
“好!” 我拍板决定,“就依兄弟所言!咱们便去梁山泊,会一会天下的英雄好汉!这赵宋朝廷既然不容我们,我们便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武松见我同意,大喜过望:“大哥英明!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梁山!”
兄弟二人计议已定,心中豁然开朗。围着篝火,吃着烤兔肉,谈论着江湖轶事,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5
一路无话,凭借武松的江湖经验和我的谨慎,我们顺利来到了八百里水泊梁山。
此时梁山的头领刚刚变成宋江,其人长得黑矮身材,其貌不扬,但一双眼睛却时常眯着,显得颇为精明,对人说话总是未语先笑,一团和气,口口声声“替天行道”、“兄弟义气”。
我冷眼旁观,以我修行百年、阅人无数的经验,隐隐觉得此人心机深沉,并非像表面那般忠厚。
宋江对我这新来的“武大郎”,表面上客气,但眼神深处却难掩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或许是因为我的身材,也或许是因为我“卖炊饼”的出身。
不过其他好汉倒是真心欢迎,见武松英武,我也不是庸碌之辈,便安排我们入了伙。
武松因本领高强,很快坐上了一把交椅。我则暂时屈居次席,但我并不在意这些虚名。
上了梁山,日子果然与阳谷县时天差地别。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一样穿绸缎,端的快活。
我很快结识了许多性情直爽的汉子:花和尚鲁智深豪迈豁达,豹子头林冲沉稳英武,青面兽杨志经历坎坷……这些才是真性情的兄弟,比那虚伪的宋江顺眼得多。
平日里,兄弟们时常切磋武艺。起初,也有人见我矮小,出言调侃或挑战。但我稍展身手,便将他们一一轻松击败。
无论是步战马战,拳脚兵器,梁山之上,竟无一人是我十合之敌!
鲁智深仗着神力,挥舞六十二斤水磨禅杖来攻,被我空手入白刃,夺了禅杖,反手一记肩撞,摔了他个四脚朝天。
林冲枪法如神,号称“豹子头”,与我交手不过五合,长枪便被我一棍震飞。
一场场比武下来,我毫无疑问地被公认为梁山第一高手!再也无人敢因身材而小觑于我,“矮冬瓜”之类的称呼,在明面上也绝迹了。
然而,在这看似和谐的氛围下,暗流却在涌动。
以宋江为首的一小撮人,如吴用、李逵、戴宗等,虽然表面称兄道弟,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隐隐的排斥和忌惮。
宋江更是多次在私下场合,流露出对朝廷招安的向往,说什么“封妻荫子”、“青史留名”才是正道。
这一日,宋江终于按捺不住,趁着聚义厅众头领都在,提出了招安之议。
他站在厅中,侃侃而谈:“诸位兄弟!我等聚义梁山,替天行道,固然快活。然终非长久之计。如今宋江幸得门路,联系了东京宿太尉,太尉承诺,只要我等愿意接受招安,便可洗脱罪名,报效朝廷,博个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不胜过在此为寇?”
此话一出,厅上顿时安静下来。有人面露喜色,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则皱起眉头。
我对这一刻却是早有预料!
我当即拍案而起,声若洪钟,打断了宋江的表演:
“哈!宋公明哥哥,你真是满嘴喷粪啊!”
我这一声毫不客气的斥责,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整个聚义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我。
宋江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僵住,脸色由常色转为微红,又由红转黑。
我毫不理会他难看的脸色,环视厅中众好汉,朗声道:“有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的日子不过,偏要低三下四,去舔那赵官家和那些贪官污吏的腚子!你问问在座的诸位弟兄,有几人真心想要招安?招了安,我们还能像现在这般快活自在吗?”
我目光如电,首先指向坐在下首、面色沉郁的豹子头林冲:“林教头!你来说说,你想招安吗?你本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前程似锦,却被高俅老贼害得家破人亡,逼上梁山!若是招了安,你便又成了他高俅的部下,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待如何?你那枉死的妻子林娘子,在九泉之下,怕也会日夜哭泣,戳你的脊梁骨!”
林冲浑身一震,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极度痛苦和愤怒的神色,低头不语。招安于他而言,无异于认贼作父。
我又看向另一边的柴进:“柴大官人!说起来,这大宋江山,原本该是你祖上柴家的!只因赵匡胤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了你家天下。你身为后周皇室嫡裔,却反被赵家臣子迫害,不得不避祸梁山。就这,你也能心安理得地支持招安,去给赵家皇帝做奴才么?”
小旋风柴进闻言,面露尴尬与愤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还有你,杨志兄弟!”
我调头看向青面兽杨志,“你本是杨家将之后,一心报效朝廷,却因失了花石纲,又被奸臣陷害,落得如此地步。你也算是在官场中打过滚的人,你来说说,那些当官的是个什么尿性?是不是当面笑嘻嘻,背后麻麻皮,尽是些尔虞我诈、党同伐异的勾当?”
杨志脸色难看,沉声道:“武大哥所言甚是…官场…嘿,比江湖险恶十倍。”
我最后看向众人,声音提高八度:“咱们这帮弟兄,大多是直性子,受不得那些鸟气!若落在他们手里,被分化瓦解,各个击破,又能有几个得好下场?只怕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下场,就在眼前!”
我脑中回想的是穿越前在商周战场上的见闻,无论是闻仲、邓九公,还是武王、姜子牙,无不是权谋深沉、脸厚心黑之辈。梁山好汉虽勇,但论起政治斗争,绝非这些老油条的对手。
“招安招安!” 我嗤笑道,“说得好听,不就是给自己脖子上套上缰绳,卸了爪牙,然后乖乖去给别人当牲口使唤,甚至等着被宰杀么?这种事情,谁特么爱干谁干,反正我武大,绝不干!”
我在台上侃侃而谈,句句戳中要害,说得不少原本对招安有些幻想的好汉都低下了头,面露思索之色。我没留意到,身后本就脸黑的宋江,一张脸早已黑成了锅底,拳头紧握,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武大郎!你说够了没有!”
宋江猛地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指着我,气得声音都变了调:
“我宋江力主招安,非是为我宋江个人前程,而是为了咱们梁山上下所有兄弟的前途着想!难道要让大家一辈子背着草寇的骂名,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吗?”
“我呸!”
我毫不示弱,反唇相讥,“前途?是送死的前途吧!我等弟兄们在梁山上逍遥自在,论秤分金银,成套穿衣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快活似神仙!干嘛非要去宋庭,看那些贪官污吏的脸色,受那些窝囊气,给他们当牛做马?!这骂名,是那昏君奸臣强加给我们的!我等行得正坐得直,替天行道,问心无愧!”
“反了!反了!”
宋江气得浑身哆嗦,再也维持不住那副“及时雨”的伪善面孔,彻底撕破了脸皮:
“武大!你一个五短身材的夯货,卖炊饼的鄙夫,懂得什么朝廷大义,国家道理?仗着有几分蛮力,便在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冥顽不灵,那就别怪小可今日不念兄弟之情了!左右!谁来与我将这个搅乱山寨的矮冬瓜拿下!”
宋江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几个铁杆心腹,顿时发喊起来。
“哥哥休慌,铁牛来也!” 黑旋风李逵第一个跳出来,双目赤红,挥舞着两把板斧,如同疯虎般向我扑来!“矮厮,吃俺两斧!”
“武大郎休得猖狂,看刀!” 大刀关胜也擎起他那柄号称仿自关公的青龙偃月刀,势大力沉地向我劈来!
“得罪了!” 卢俊义叹了口气,也挺枪上前。其余如呼延灼、秦明等宋江嫡系,也纷纷围拢过来,竟是想群起而攻之!
“大哥小心!” 武松见状,怒吼一声,抄起戒刀就要上前助我。鲁智深也抡起禅杖,林冲握紧了长枪。
我却哈哈大笑,豪气干云,一把拦住武松:“二郎,鲁大哥,林教头,诸位好意心领!但今日之事,乃是我与宋公明的理念之争!无需兄弟们出手,单靠这些趋炎附势的土鸡瓦狗,还伤不了我武大分毫!你们且在一旁为我压阵!”
话音未落,李逵的双斧已经搂头砍到!这莽汉力大无穷,招式凶猛,但在我眼中,全是破绽!
我不退不避,眼看斧刃临头,身形猛地向下一缩,如同鬼魅般从李逵腋下钻过,同时手肘向后一击,正中李逵后背心俞穴!
“噗!” 李逵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气血翻涌,前冲的势头收不住,哇呀呀怪叫着向前扑去,被我顺势在他屁股上又补了一脚!
“砰!” 李逵庞大的身躯直接飞了出去,撞翻了几张桌椅,摔了个七荤八素。
此时,关胜的大刀也已带着凌厉的风声劈到!刀未至,那股气势已然逼人!
“米粒之珠,也放光华?”
我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反而迎上前去!在众人惊呼声中,我伸出右手,竟然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关胜力劈华山般的刀锋!
“什么?!” 关胜惊得魂飞魄散,他这刀的力量,足以开碑裂石,竟被对方用两根手指轻描淡写地夹住了?!
我手指微微用力一扭!
“铛!” 一声脆响,那柄精钢打造的青龙偃月刀,竟从中断裂!
不等关胜反应过来,我夹着半截断刀的手指一弹,断刀如同箭矢般射出,刀柄重重撞在关胜胸口!
“哇!” 关胜如遭重击,吐血倒飞出去,撞在柱子上,萎顿在地。
紧接着,卢俊义的长枪毒蛇般刺到,枪尖抖动,笼罩我胸前大穴。
“卢员外,可惜了你一身好武艺!” 我叹息一声,身形一晃,轻松避开枪尖,切入他中门,一记简简单单的直拳,轰在他小腹丹田!
卢俊义闷哼一声,长枪脱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我又如法炮制,或指或掌,或拳或脚,身形在人群中飘忽不定,每一次出手,必有一名高手倒地。
不过片刻功夫,宋江麾下最能打的十几名头领,包括呼延灼、秦明、董平等人,全都躺在了地上,呻吟不止,无人能接我一招!
整个聚义厅,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这恐怖的身手彻底震慑住了!
如果说之前切磋还有留手,那此刻便是真正的碾压!这已经不是武艺高低的问题,简直是仙凡之别!
我拍了拍手,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缓步走到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宋江面前。
宋江看着我走近,眼中充满了恐惧,想要后退,却双腿发软,动弹不得。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那张黑得发亮的脸颊,声音冰冷,带着浓浓的嘲讽:“宋公明哥哥,方才还口口声声称呼我兄弟,说什么兄弟义气,转眼便要刀兵相向,欲置我于死地。呵呵,你这般脸厚心黑,虚伪狡诈,真特么是个人才啊。”
我凑近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留你在梁山,假仁假义,笼络人心,终有一天,会为了你那所谓的‘前程’,将这群肝胆相照的兄弟,一个个送上绝路。今日,我武大,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梁山最大的祸害!”
宋江闻言,瞳孔骤缩,惊骇欲绝:“你…你敢…”
“我有何不敢?” 我冷笑一声,不再废话。右手并指如刀,闪电般挥出!并未接触他的皮肤,但一股凌厉无匹的罡气已然透体而入!
宋江身体猛地一僵,双眼凸出,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随即软软地瘫倒在地,七窍之中缓缓流出黑血,已然气绝身亡!
聚义厅中,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狠辣果决、当场格杀宋江的举动惊呆了。
我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寒冰利剑,扫过厅中每一个人的脸,无论是站着的,还是倒在地上的。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凛冽的杀气,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
“宋江悖逆兄弟之义,欲卖梁山求荣,其心可诛,现已伏诛!从今日起,这梁山泊,便由我武大郎说了算!”
我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
“谁赞成?谁反对?”
6
厅中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倒在地上的宋江嫡系,如吴用之流,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噤若寒蝉。
而武松、鲁智深、林冲、柴进、杨志等早已对宋江不满或被我言语点醒的好汉,在短暂的震惊之后,纷纷反应过来。
武松第一个单膝跪地,抱拳洪声道:“武松,愿奉大哥为梁山之主!”
鲁智深哈哈大笑:“洒家早就看那黑厮不顺眼了!武大哥身手通天,义薄云天,洒家服你!”
林冲深吸一口气,也躬身道:“林冲,愿听武大哥号令!”
柴进、杨志、史进、张清……越来越多的重要头领纷纷表态支持。
在绝对的实力和顺应大多数人意愿的形势下,梁山的权柄,顺利地交接到了我的手中。
我迅速整顿山寨,清除宋江的少数死忠,稳定人心。
我明确宣布,梁山永不招安,宗旨便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对抗昏君奸臣”!
在我的领导下,梁山不再满足于固守水泊。
我们主动出击,攻打周边州县,开仓放粮,救济百姓,队伍迅速壮大。
朝廷闻之震怒,接连派来大军围剿,甚至太尉高俅亲自挂帅。
然而,在我面前,朝廷大军实在是不堪一击。我或出奇谋,或凭勇力,屡战屡胜,杀得官军闻风丧胆。梁山的威名,响彻天下。
两年时间,我们不仅稳固了山东根据地,更趁势扩张,接连攻占重要州府。
天下百姓苦宋久矣,纷纷响应。我的势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
终于,在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中,我亲自率军,攻破了东京汴梁城!
那个只会写字画画、搜刮民脂民膏的昏君宋徽宗赵佶,连同他的儿子钦宗,以及蔡京、高俅、童贯等一干奸臣,尽数被我擒获。
看着金銮殿上瑟瑟发抖的赵佶,我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对这片土地百姓的责任。
我宣布废除赵宋,建立新朝,国号为“擎”,取擎天立地之意。对于赵佶及其党羽,依律严惩,以谢天下。
然而,天下并未立刻太平。盘踞东南的方腊,见我成功,也野心膨胀,称帝建制,与我分庭抗礼。
这厮不仅不服,还屡出恶言,对我极不尊敬。
“这天下,赵佶坐得,方腊坐得,我武大郎为何就坐不得?既然你找死,我便成全你!”
我亲率大军南下,经过几场硬仗,最终攻破方腊老巢,将其彻底剿灭。
之后,我目光北望。此时,北方的辽国正被新兴的金国打得节节败退,但依旧对中原构成威胁。
“索性,一并解决了吧!” 我挥师北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先击溃了疲弱的辽国,将其领土纳入版图。
紧接着,又迎头撞上野心勃勃的金国。此时的金兵虽强,但如何是我这支身经百战、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百战雄师的对手?
几场大战下来,金军主力被歼灭,残部远遁漠北。
无意之中,我,土行孙,借武大郎之躯重生,竟横扫六合,席卷八荒,令分裂动荡的华夏大地重归统一,并开疆拓土,奠定了前所未有的强盛根基。
一个崭新的帝国,在废墟上屹立起来,威加海内,问鼎世界之巅。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4: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