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疲惫归家夜
陆辰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家门，公文包随手丢在沙发上。客厅里灯光明亮，林薇薇正对着手机屏幕皱眉。
回来了？今天怎么又这么晚。
公司有点事，加班。陆辰揉揉发酸的眼睛，走到厨房想倒杯水。水壶是空的。
林薇薇放下手机，眼神里带着不满。隔壁老王又换车了，宝马最新款。他老婆在朋友圈晒了一天。
陆辰没接话。他打开冰箱找吃的，里面只剩半袋速冻饺子。
我跟你说话呢。林薇薇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你什么时候能有点出息？人家老王和你同一年进的公司，现在都是部门经理了。
陆辰把饺子拿出来，拆开包装。锅里放水，开火。水珠溅到灶台上，他拿抹布擦了擦。
就知道吃。林薇薇抱起胳膊。我闺蜜小美今天约我逛街，看中一个包，两万八。她老公二话不说就买了。
水开了，陆辰把饺子倒进去。白色的蒸汽腾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你倒是说句话啊。林薇薇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整天闷声不响的，难怪升不上去。
饺子在锅里翻滚。陆辰用勺子轻轻推了推。今天老板找我谈话了。
林薇薇愣了一下。谈什么？加薪？
可能要裁员。陆辰说。我们部门业绩不好，上面决定精简人员。
林薇薇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什么？裁员？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陆辰关掉火，把饺子盛到碗里。可能另找工作吧。
另找工作？你说得轻巧。林薇薇的声音尖锐起来。现在工作那么好找吗？房贷怎么办？车贷怎么办？我上个月看中的那条项链还没买呢。
陆辰端着碗走到餐桌前坐下。先吃饭吧，我饿了一天。
吃吃吃，就知道吃。林薇薇一把夺过他的碗。你都快要失业了，还有心思吃饭？
那你要我怎么样？陆辰抬起头。我现在不是还没被裁吗？
等你被裁就晚了。林薇薇把碗重重放在桌上。明天去找你们老板谈谈，表示表示。买点东西送过去，就说你会努力工作。
陆辰苦笑。老板最讨厌这一套。上次小李送礼，直接被开除了。
那你说怎么办？林薇薇在餐桌对面坐下。我可告诉你，要是真失业了，别指望我养你。
陆辰没说话，拿起筷子夹了个饺子。饺子有点烫，他吹了吹。
你听见没有？林薇薇盯着他。
听见了。陆辰说。我会想办法的。
想办法？你想什么办法？林薇薇冷笑。上次你说想办法，结果就是去开网约车，一天挣不了一百块。
那次是试试看。陆辰说。后来不是没做吗。
幸亏没做。林薇薇说。让我同事知道我老公在开网约车，我这脸往哪搁。
陆辰默默吃着饺子。饺子是白菜猪肉馅的，有点咸。
我跟你说话呢。林薇薇敲了敲桌子。
我在听。陆辰说。你说。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这样吧，明天我找我爸借点钱，你先打点打点。无论如何不能失业。
不用了。陆辰说。爸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你说怎么办？林薇薇又来了火气。这不行那不行，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会处理的。陆辰吃完最后一个饺子，站起来收拾碗筷。你别操心。
我怎么能不操心？林薇薇跟着他走到厨房。这个家全靠你，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喝西北风去？
陆辰打开水龙头洗碗。水流哗哗作响。
对了，明天我同学聚会。林薇薇说。你跟我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吧。陆辰说。明天还要加班。
加什么班？林薇薇说。都被裁员了还加班。必须去，他们都带家属。
陆辰关掉水龙头，用毛巾擦手。你们同学聚会，我去干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林薇薇说。记得穿好点，别又穿那件旧衬衫。
陆辰点点头。知道了。
林薇薇这才稍微满意，转身往卧室走。记得把厨房收拾干净。
陆辰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他拿出手机，看了眼银行卡余额。数字不大，让人心慌。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陈默发来的消息。明天晚上喝酒？
陆辰回：同学聚会，陪薇薇去。
陈默回了个撇嘴的表情。又去受罪？
陆辰没再回复。他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收拾厨房。灶台上有块油渍，他用力擦了几下。
收拾完厨房，陆辰走到阳台。夜色深沉，远处高楼灯火通明。他点了一支烟，慢慢吸着。
想起五年前结婚的时候，林薇薇还不是这样。那时她常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怕。现在呢？陆辰吐出一口烟圈。
烟抽完，他回到客厅。林薇薇已经睡了，卧室门关着。陆辰在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音量调低，画面闪烁。
他想起今天老板说的话。不是裁员，是部门重组。有机会升职，但要考核。他没告诉林薇薇，怕她期望太高。
电视里在放深夜新闻，他看不进去。手机又震了，是妈妈发来的消息。睡了吗？
陆辰回：还没。妈你早点休息。
妈妈回：你爸的药吃完了，明天我去买。你别操心，好好工作。
陆辰心里一紧。爸的药不便宜，一个月要两千多。他想了想，转过去三千块。附言：多买点营养品。
妈妈很快回：不用，你留着用。薇薇还好吗？
陆辰回：她很好，你们别担心。
放下手机，陆辰揉了揉太阳穴。头疼，可能是太累了。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漱。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眼袋很重。三十出头，看起来像四十岁。
刷完牙，他轻手轻脚走进卧室。林薇薇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他躺下，尽量不惊动她。
明天还要早起。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
窗外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忽远忽近。陆辰翻了个身，被子窸窣作响。
林薇薇在梦里嘟囔了一句。买，都要。
陆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线。
他又翻了个身，这次面朝窗户。数羊吧，一只，两只，三只……
不知数到多少只，他终于睡着了。
第二章 同学聚会风波
陆辰被闹钟吵醒时，天刚蒙蒙亮。林薇薇还在睡，他轻轻起身，穿上拖鞋。
早餐很简单，面包牛奶。陆辰热了两杯牛奶，把面包放进烤箱。厨房的窗户开着，晨风吹进来，带着点凉意。
林薇薇穿着睡衣走出来，揉着眼睛。今天记得早点回来，聚会六点开始。
知道。陆辰把牛奶放在桌上。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林薇薇坐下，拿起面包咬了一口。我约了做头发，下午三点。你五点前必须到家。
陆辰点点头。他看了眼时间，七点半。该出门了。
路上小心。林薇薇说。晚上穿那件蓝衬衫，新买的那件。
陆辰应了一声，拿起公文包出门。
地铁里人很多，陆辰被挤在角落。他拿出手机看新闻，财经版块都在说经济不景气。他划过去，看体育新闻。
公司到了，陆辰刷卡进门。前台小张对他笑笑，陆经理早。
早。陆辰点头。他其实是副经理，但大家都这么叫。
办公室在八楼，陆辰走楼梯上去。电梯人太多，他宁愿爬楼梯。
陈默在楼梯口等他。怎么样？昨天没吵架吧？
陆辰摇头。没有。老样子。
陈默拍拍他肩膀。晚上真要去同学聚会？
陆辰苦笑。能不去吗？
陈默耸耸肩。自求多福吧。听说她那些同学一个比一个能炫富。
陆辰没说话，推开办公室的门。桌上堆着文件，他放下包开始工作。
中午，陈默来找他吃饭。食堂人声嘈杂，他们找了个角落。
真可能要升职？陈默问。
陆辰夹了块土豆。老板是这么说的，但要看这次项目做得怎么样。
有把握吗？陈默问。
难说。陆辰放下筷子。竞争对手不少，老王也盯着这个位置。
陈默哼了一声。老王那家伙，最会拍马屁。
陆辰笑笑。人家确实有能力。
吃完饭，陆辰回办公室继续工作。项目计划书还差最后一部分，他专注地写着。
手机响了，是林薇薇。什么事？
你几点回来？林薇薇问。我做完头发了，效果不错。
陆辰看了眼时间，三点半。我尽量五点前。
一定要五点前。林薇薇说。我还要化妆换衣服。
知道了。陆辰说。我先忙。
挂断电话，他揉揉眉心。计划书今天必须完成，看来要抓紧。
四点五十，陆辰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他保存文件，关电脑。拿起外套冲出办公室。
路上堵车，陆辰到家时已经五点二十。林薇薇站在客厅，脸色不好。
你看看几点了？林薇薇指着墙上的钟。我等你半天。
对不起，堵车。陆辰说。我马上换衣服。
他冲进卧室，换上那件蓝衬衫。林薇薇跟进来，打量他。
领带歪了。林薇薇帮他整理。鞋子擦过了吗？
擦过了。陆辰说。可以走了吗？
林薇薇又看了看他。还行。走吧。
车上，林薇薇一直在补妆。陆辰专心开车，没说话。
聚会地点是一家高级餐厅，门口停着不少好车。陆辰找到车位停好，和林薇薇一起下车。
包厢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热闹得很。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迎上来。薇薇，你可算来了。
小红。林薇薇笑着和她拥抱。你们都到了啊。
这位是你老公？小红看向陆辰。
陆辰点头。你好。
小红打量陆辰。听薇薇说你最近要升职了？
陆辰愣了一下。还没定。
林薇薇插话。差不多了，老板很看重他。
陆辰看了林薇薇一眼，没说话。
来来来，坐这儿。小红拉着林薇薇往里面走。
陆辰跟在后面，和其他人打招呼。都是林薇薇的同学，他大多不认识。
一个戴金表的男人走过来。陆先生是吧？我是李大伟，薇薇的高中同学。
你好。陆辰和他握手。
听说你在华科公司？李大伟问。做项目经理？
副经理。陆辰说。
李大伟点点头。不错不错。我在自己开公司，做外贸。最近生意还行，刚换了辆保时捷。
陆辰笑笑。那很好。
林薇薇在桌下踢了陆辰一脚。陆辰明白她的意思，但他不想接话。
菜上来了，很丰盛。大家边吃边聊，话题多是工作、房子、车子。
李大伟坐在陆辰旁边，一直在说自己的生意经。陆辰默默听着，偶尔点头。
小红举起酒杯。来，为我们班花薇薇干一杯。嫁了个这么能干的老公。
林薇薇笑得很开心。大家过奖了。
陆辰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有点涩。
饭后，有人提议去KTV。林薇薇看着陆辰，去吗？
陆辰明天还要上班。但他看见林薇薇的眼神，点点头。去吧。
KTV包间里，歌声震耳。陆辰坐在角落，看他们唱歌。林薇薇和小红在唱一首情歌，声音很大。
李大伟坐过来，递给陆辰一支烟。不抽？谢谢。
李大伟自己点上。陆先生，其实我有个项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项目？陆辰问。
外贸方面的。李大伟吐出一口烟。最近有个大单子，缺个合伙人。我看你人实在，想拉你一起。
陆辰摇头。我不懂外贸。
很简单。李大伟说。投点钱就行，稳赚。
陆辰笑笑。我现在手头紧。
李大伟拍拍他肩膀。考虑考虑。机会难得。
陆辰没接话。他看见林薇薇在看他，眼神期待。
唱完歌，大家各自回家。车上，林薇薇很兴奋。
李大伟说要跟你合作？她问。
随便说说吧。陆辰说。
我看不像。林薇薇说。他生意做得很大，要是真能合作，说不定能赚一笔。
陆辰专注开车。再说吧。
林薇薇不高兴了。你就是这么保守，所以发不了财。
陆辰没反驳。他累了，想早点休息。
到家已经十二点。陆辰洗漱完，林薇薇还在看手机。
小红发朋友圈了。林薇薇说。晒了她新买的镯子，说是她老公从国外带的。
陆辰躺下。睡吧。
林薇薇放下手机。你说，我们要不要考虑和李大伟合作？
明天再说。陆辰闭着眼睛。
林薇薇推推他。你别不当回事。这是个机会。
知道了。陆辰说。我会考虑。
林薇薇这才满意，关灯睡觉。
黑暗中，陆辰睁着眼。李大伟那个人，看起来不靠谱。但他没说出来，免得又吵架。
窗外有猫叫，一声接一声。陆辰翻了个身，慢慢睡着。
第三章 投资陷阱
项目计划书交上去三天了，老板还没回复。陆辰有点不安，但又不好去问。
午休时，陈默来找他。听说老王最近常往老板办公室跑。
陆辰正在泡咖啡。正常吧，他负责的那个项目快结束了。
陈铭压低声音。我听说，他在争取你这个位置。
陆辰搅拌咖啡。各凭本事吧。
你倒是淡定。陈默说。不过我看好你，你的能力比老王强。
陆辰笑笑，没说话。能力强不代表就能升职，这个道理他懂。
下午开会，老板提到部门重组的事。说还在研究，让大家耐心等待。陆辰注意到老王在笑，心里一沉。
下班前，老板叫陆辰去办公室。陆辰整理下衣服，敲门进去。
坐。老板指指椅子。计划书我看了，写得不错。
谢谢老板。陆辰坐下。
但是。老板顿了顿。公司最近战略调整，这个项目可能要推迟。
陆辰心里咯噔一下。推迟到什么时候？
不确定。老板说。你先做其他工作，项目的事以后再说。
陆辰点头。明白了。
走出办公室，陆辰心情沉重。项目推迟，升职恐怕也悬了。
回到家，林薇薇正在试新衣服。看，我今天买的。打折，才一千多。
陆辰看了一眼。嗯，好看。
林薇薇转了个圈。当然好看。你今天怎么样？老板说什么了？
项目推迟了。陆辰说。
林薇薇停下动作。什么意思？升职也没戏了？
可能吧。陆辰放下包。还没定。
林薇薇把新衣服扔在沙发上。我就知道。每次都是这样。
陆辰没理她，去厨房倒水。
你跟李大伟联系了吗？林薇薇跟过来。
没有。陆辰说。我不太想和他合作。
为什么？林薇薇提高声音。人家主动找你，你还端架子。
不是端架子。陆辰说。我不了解他，贸然合作不好。
你不了解我了解。林薇薇说。他生意做得很大，家里别墅都买了两套。
陆辰喝水。那更说明他不缺合伙人。
林薇薇夺过他的杯子。陆辰，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
陆辰看着她。我怎么跟你过不去了？
每次有机会你都不抓住。林薇薇说。开网约车你不愿意，跟李大伟合作你也不愿意。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辰拿回杯子。我想安稳上班，拿工资。
就你那点工资？林薇薇冷笑。够干什么？我爸的药钱都不够。
陆辰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清楚。林薇薇说。要不是我爸妈经常接济，我们早喝西北风了。
陆辰放下杯子，走出厨房。他不想吵了，没意义。
林薇薇追出来。你别走。今天把话说清楚。
说什么？陆辰转身。说我没本事？说我没出息？你说过很多次了。
林薇薇愣了一下。我那是为你好。
陆辰笑了。为我好？谢谢。
他走进卧室，关上门。门外，林薇薇在说什么，他听不清。
躺在床上，陆辰看着天花板。白色，一片空白。
手机响了，是妈妈。小辰，在忙吗？
不忙。陆辰坐起来。爸怎么样？
还好。妈妈说。药买到了，你别担心。你工作忙，注意身体。
陆辰鼻子一酸。我知道。
妈妈又说。薇薇呢？她好吗？
她很好。陆辰说。我们刚吃完饭。
妈妈说那就好。你们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挂断电话，陆辰深吸一口气。他打开门，林薇薇坐在沙发上哭。
陆辰走过去。别哭了。
林薇薇抬头。你是不是后悔娶我了？
陆辰愣住。为什么这么问？
我知道我没用。林薇薇抽泣。不会赚钱，只会花钱。
陆辰坐下。我没这么想。
那你怎么想？林薇薇看着他。你从来不说。
陆辰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是周末，陆辰早起做早餐。煎蛋，烤面包，热牛奶。
林薇薇起床时，早餐已经摆上桌。她眼睛还肿着，默默坐下。
今天去哪？陆辰问。
不知道。林薇薇小声说。你想去哪？
去看电影？陆辰提议。最近有新片上映。
林薇薇点头。好。
电影院里人不多，他们坐在后排。片子是爱情片，讲一对夫妻如何度过危机。
看到一半，林薇薇握住陆辰的手。陆辰有点意外，但没松开。
散场后，他们去吃饭。一家小餐馆，价格实惠。
林薇薇看着菜单。其实，我不一定要买很贵的东西。
陆辰抬头。嗯？
我就是……就是看着别人都有，心里难受。林薇薇说。
陆辰点头。我明白。
林薇薇放下菜单。以后我少花点。
陆辰笑笑。该花的花，别太省。
菜上来了，两人安静吃饭。气氛比前几天好。
回家路上，林薇薇说。李大伟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
陆辰说。我再考虑考虑。
林薇薇看他。真的？
陆辰点头。我打听一下他的公司，如果可靠，可以试试。
林薇薇笑了。好。
晚上，陆辰上网查李大伟的公司。注册信息没问题，但规模不大。他又问了几个朋友，没人和李大伟合作过。
怎么样？林薇薇问。
还行。陆辰说。但投资有风险，你要有心理准备。
知道。林薇薇说。亏了我不怪你。
陆辰看她一眼。这话可是你说的。
林薇薇认真点头。我说的。
陆辰给李大伟发消息，约时间见面。李大伟很快回复，说明天下午可以。
第二天，陆辰去见李大伟。公司在一栋写字楼里，不大，但装修不错。
李大伟很热情，详细介绍项目。听起来不错，利润可观。
需要投多少？陆辰问。
五十万起步。李大伟说。最多三个月回本。
陆辰皱眉。五十万不是小数目。
李大伟笑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投了一百万。
陆辰说考虑一下。回家和林薇薇商量。
五十万？林薇薇瞪大眼睛。我们哪有那么多钱？
存款有二十万。陆辰说。剩下的要借钱。
林薇薇犹豫。风险太大了吧？
陆辰有点意外。你之前不是挺积极吗？
林薇薇坐下。那是之前。真要拿这么多钱，我有点怕。
陆辰点头。我也怕。
那怎么办？林薇薇问。
陆辰想了想。我再打听打听，不急着决定。
林薇薇松口气。好。
晚上，陆辰睡不着。五十万，几乎是他们全部积蓄。如果亏了，后果不堪设想。
但如果不试，永远只能拿死工资。他看着身边熟睡的林薇薇，心里乱糟糟的。
第四章 新岗位抉择
周一上班，老板又找陆辰。项目虽然推迟，但你的能力我看在眼里。
陆辰静静听着。
公司决定成立新部门，负责海外业务。老板说。我想让你去。
陆辰意外。海外业务？我以前没接触过。
可以学。老板说。工资涨百分之三十，年底有分红。
陆辰心动。需要常出国吗？
偶尔。老板说。大部分时间在国内。
陆辰想了想。我考虑一下。
老板点头。尽快给我答复。
走出办公室，陆辰心情复杂。新岗位有挑战，但机会也好。他需要和林薇薇商量。
中午和陈默吃饭，陆辰说了这事。好事啊。陈默说。工资涨了，还有分红。
但要去新城市。陆辰说。公司在外地设了办事处，需要有人负责。
陈默愣住。你要搬家？
可能。陆辰说。看薇薇愿不愿意。
陈默摇头。她那个性子，难。
陆辰苦笑。我知道。
下班回家，陆辰和林薇薇说这事。搬家？林薇薇反应很大。搬到哪里？
邻市。陆辰说。不远，开车两小时。
我不去。林薇薇说。我工作在这里，朋友在这里。
工作可以再找。陆辰说。朋友可以常联系。
林薇薇站起来。你说得轻巧。我在这家公司干了五年，好不容易要升主管了。
陆辰沉默。他没想到林薇薇也在考虑升职。
你从来没问过我的工作。林薇薇说。只关心你自己的事。
陆辰道歉。对不起，是我疏忽。
林薇薇坐下。反正我不搬。
陆辰试图说服她。工资涨很多，我们可以换大房子。
林薇薇摇头。我不在乎房子大小。
陆辰愣住。这不像林薇薇会说的话。
林薇薇看着他。我只想安稳生活。你现在的工作不是挺好吗？为什么要换？
陆辰解释。现在部门不稳定，可能重组。新岗位机会更好。
林薇薇不说话。
陆辰又说。而且，如果去新岗位，就有钱投资李大伟的项目。
林薇薇抬头。真的？
陆辰点头。工资涨了，贷款也容易。
林薇薇犹豫。让我想想。
第二天，林薇薇说可以搬家，但有个条件。先投资李大伟的项目，赚了钱再搬。
陆辰不同意。顺序反了。应该先稳定工作，再考虑投资。
林薇薇坚持。不投资就不搬家。
两人又陷入僵局。
陆辰去找李大伟，说只能投二十万。李大伟勉强同意。行吧，看你是薇薇老公。
陆辰签了合同，转过去二十万。回家告诉林薇薇。
林薇薇很高兴。这才对嘛。机会要抓住。
陆辰没说话。他总觉得不安。
一周后，陆辰正式调任新部门。老板祝贺他，说看好他。
搬家的事提上日程。林薇薇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不情愿，但没再反对。
周末看房子，选中一套三居室。首付不够，陆辰向父母借了点钱。
一切看似顺利。
直到那天，陆辰接到李大伟电话。出事了。
什么事故？陆辰问。
货被海关扣了。李大伟说。可能要罚款。
陆辰心里一沉。罚多少？
还不确定。李大伟说。你先别急，我在处理。
陆辰挂断电话，手在抖。林薇薇问谁的电话。
陆辰没说。没事，工作上的事。
他不想让林薇薇担心。
第二天，李大伟又来电。罚款五十万。
陆辰眼前一黑。这么多？
李大伟叹气。我也没想到。现在要凑钱，不然货拿不回来。
陆辰沉默。他只有二十万，全投进去了。
李大伟说。你再凑点，我这边也凑。等货拿出来，卖了钱就还你。
陆辰问需要多少。
三十万。李大伟说。最少三十万。
陆辰挂断电话，坐在椅子上发呆。三十万，去哪里找？
他想起新房首付的钱，但不能动。向朋友借？陈默也没那么多。
晚上，林薇薇发现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陆辰犹豫一下，还是说了。
林薇薇愣住。你说什么？货被扣了？要罚款？
陆辰点头。
林薇薇声音发抖。我们的二十万呢？
可能拿不回来了。陆辰说。
林薇薇跌坐在沙发上。完了。
陆辰试图安慰她。李大伟说等货拿出来就能卖钱。
林薇薇抬头。你还信他？明显是骗子。
陆辰无言。他确实大意了。
现在怎么办？林薇薇问。首付钱还在吗？
在。陆辰说。但不能动。
林薇薇哭了。都怪我。要不是我逼你投资……
陆辰拍拍她。不怪你，是我做的决定。
那天晚上，两人都没睡。陆辰给李大伟发消息，没人回。打电话，关机。
他明白，被骗了。
第二天，陆辰去李大伟公司，已经人去楼空。问物业，说昨天就搬走了。
陆辰报警，警察说会调查，但追回钱的可能性不大。
回家的路上，陆辰一直在想怎么和父母说。首付钱有一部分是父母的养老钱。
林薇薇在家等他，眼睛红肿。怎么样？
跑了。陆辰说。
林薇薇捂住脸。怎么办啊。
陆辰坐下。先搬家吧。新工作不能丢。
首付钱呢？林薇薇问。
先用着。陆辰说。工作稳定了再攒钱。
林薇薇点头。现在只能这样了。
搬家那天，下着雨。陆辰和林薇薇把行李搬上车，离开这座熟悉的城市。
新家不大，但干净。林薇薇没再抱怨，默默收拾东西。
晚上，陆辰站在阳台看雨。林薇薇走过来。对不起。
陆辰看她。都过去了。
林薇薇靠在他肩上。以后我不再攀比了。
陆辰搂住她。嗯。
雨声淅沥，夜色深沉。
第五章 骗局再现
新工作比想象中难。陆辰要熟悉业务，还要管理团队。经常加班，回家很晚。
林薇薇在新城市找到工作，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员。工资不高，但轻松。
她确实变了。不再买奢侈品，下班就回家做饭。等陆辰回来吃。
陆辰很感激她的改变，但压力更大。他要赚回那二十万，还要付房贷。
一个月后，警察来电话，说找到李大伟了。但钱已经花光，追不回来。
陆辰没告诉林薇薇，自己承担了这个消息。
周末，他们回老家看父母。陆辰爸爸身体好些了，能下床走路。
妈妈做了一桌菜，不停夹菜给林薇薇。多吃点，瘦了。
林薇薇笑。妈，我减肥呢。
减什么肥。妈妈说。健康最重要。
爸爸问陆辰新工作怎么样。还行，有点忙。
爸爸点头。忙点好，年轻就要拼。
饭后，妈妈把陆辰叫到厨房。钱的事别着急，慢慢还。
陆辰鼻子发酸。妈，对不起。
傻孩子。妈妈拍拍他。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
林薇薇在客厅陪爸爸看电视，笑声传来。陆辰看着，心里暖暖的。
回程路上，林薇薇说。你爸妈真好。
陆辰点头。嗯。
林薇薇犹豫一下。我爸妈那边……我告诉他们钱的事了。
他们怎么说？
没说什么。林薇薇说。就说以后小心点。
陆辰松口气。他怕岳父岳母责怪。
新工作三个月，陆辰逐渐上手。老板很满意，给他加了一次薪。
虽然不如预期，但够用。林薇薇也升职了，工资涨了一点。
生活似乎走上正轨。
那天，陆辰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李大伟的妻子。
她哭诉李大伟欠了很多债，跑路了，留下她和孩子。
陆辰沉默。他同情她，但无能为力。
挂断电话，陆辰心情沉重。二十万买了个教训，代价太大。
回家告诉林薇薇，她叹口气。算了，别想了。
陆辰点头。嗯。
晚上，陆辰睡不着。他想，如果当初不听林薇薇的，不投资，现在会怎样？可能还在原部门，担心裁员。也可能升职了。
人生没有如果。
第二天上班，陆辰接到一个新项目。和一家外国公司合作，如果成功，奖金丰厚。
他全身心投入工作，经常熬夜。林薇薇心疼，给他炖汤补身体。
项目进展顺利，外国公司很满意。老板表扬陆辰，说年底升他做总监。
陆辰终于看到希望。
但他发现林薇薇最近常出门，说是和同事逛街。但每次回来，都心神不宁。
陆辰问怎么了。没事。林薇薇说。工作累。
陆辰没多想。
直到那天，他偶然看见林薇薇和一个男人在咖啡厅。男人看起来很面熟，是老王。
陆辰愣住。老王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进去，在门口等。林薇薇和老王聊了很久，最后老王递给林薇薇一个信封。
陆辰心沉下去。
林薇薇出来时，看见陆辰，脸色大变。你怎么在这？
陆辰看着她手里的信封。这是什么？
林薇薇低头。没什么。
陆辰拿过信封，打开。里面是钱，厚厚一沓。
怎么回事？陆辰问。
林薇薇哭了。老王说能帮我们追回钱，但要打点关系。
所以你就给他钱？陆辰声音冷下来。
林薇薇点头。他说需要五万。
陆辰气笑了。他凭什么帮我们？我们在邻市，他在原公司。
林薇薇不语。
陆辰拉起她。回家说。
到家后，林薇薇坦白。老王调到邻市分公司了，偶然遇到。他说有门路追回钱，但要活动经费。
你信了？陆辰问。
林薇薇点头。我太想拿回那二十万了。
陆辰叹气。那是骗子。他和李大伟是一伙的。
林薇薇愣住。什么？
我早该想到。陆辰说。老王和李大伟是表兄弟。
林薇薇跌坐在地。怎么会……
陆辰打电话给老王，已关机。他摇头。又一个人去楼空。
林薇薇大哭。对不起，我又搞砸了。
陆辰没安慰她。他累了。
这次的五万，是林薇薇向同事借的。现在要还。
陆辰拿出积蓄，还了钱。存款所剩无几。
日子更难了。
第六章 信任危机
陆辰开始躲着林薇薇。不是故意的，但不想和她说话。
林薇薇察觉到了，变得小心翼翼。做饭，洗衣，不敢多言。
项目到了关键阶段，陆辰更忙。有时睡在办公室，不回家。
林薇薇给他送衣服，看见他趴在桌上睡，眼圈红了。
她留下字条：注意身体。
陆辰看见字条，心里软了一下，但很快被工作淹没。
外国公司代表来考察，陆辰全程陪同。代表很满意，签了合同。
老板高兴，给陆辰发奖金。五万块。
陆辰拿着钱，不知该笑还是哭。刚好是林薇薇被骗的数目。
回家告诉林薇薇，她小声说。太好了。
陆辰把钱给她。拿去存起来。
林薇薇接过。嗯。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很久没这样了。
林薇薇说。我找到一份兼职，教小孩画画。
陆辰抬头。为什么？钱不够用？
够用。林薇薇说。我想赚点钱，帮你分担。
陆辰点头。随你。
林薇薇看着他。你还生我气吗？
陆辰沉默。不生气了。只是失望。
林薇薇低头。我知道。
陆辰没再说。
兼职后，林薇薇更忙。但心情好了些，有成就感。
陆辰升总监，工资涨了不少。他们换了大点的房子，离公司近。
生活似乎又好起来。
但陆辰发现林薇薇常看手机，笑。他问谁，她说学生家长。
陆辰没在意。
直到那天，他早下班，看见林薇薇和一个男人在公园。男人年轻，穿着时尚。
林薇薇在教他画画，两人靠得很近。
陆辰走过去。林薇薇看见他，吓了一跳。你怎么来了？
陆辰看那个男人。他是谁？
学生家长。林薇薇说。他孩子学画画。
男人笑笑。你好，我是周宇。
陆辰点头。我是她丈夫。
周宇表情不变。我知道。常听薇薇提起你。
薇薇？陆辰看向林薇薇。
林薇薇脸色苍白。
周宇告辞。陆辰和林薇薇回家。
一路上沉默。
到家后，陆辰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林薇薇说。他就是学生家长。
为什么叫得那么亲热？陆辰问。
林薇薇低头。他要求的，说这样亲切。
陆辰看着她。你确定？
林薇薇点头。确定。
陆辰没再问。但他不信。
他调查周宇，发现是富二代，开画廊。未婚，风流韵事不少。
陆辰告诉林薇薇，离他远点。
林薇薇答应。但陆辰发现他们还有联系。
吵架，又一次。
林薇薇说。我只是教他画画，没别的。
陆辰说。为什么不听我的？
林薇薇哭。你从来不信我。
陆辰愣住。
林薇薇说。自从投资失败后，你就不信我了。觉得我蠢，会坏事。
陆辰沉默。是有点。
林薇薇点头。好，我明白了。
她收拾行李，要回娘家。
陆辰没拦她。
林薇薇走后，房子空荡。陆辰睡不着，吃不下。
三天后，他去找林薇薇。岳母开门，脸色不好。她在房间。
陆辰进去，林薇薇在看书。看到他，有点意外。
回家吧。陆辰说。
林薇薇摇头。我想冷静一段时间。
陆辰坐下。我和周宇谈过了。
林薇薇抬头。什么？
我找他谈过。陆辰说。他说只是欣赏你的画，没别的意思。
林薇薇愣住。你信？
陆辰点头。我信。
林薇薇眼圈红了。
陆辰说。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
林薇薇扑进他怀里。我也不该瞒着你。
和好，回家。
但有些东西变了。陆辰更忙，林薇薇更沉默。
他们像大多数夫妻，过着日子。
第七章 画廊风云
公司年会，陆辰带林薇薇参加。她穿上久违的礼服，化妆，漂亮。
陆辰骄傲地介绍她。同事们夸她年轻，她笑。
老王居然也在。调回总公司了，看见陆辰，有点尴尬。
陆辰没理他。
林薇薇看见老王，脸色一变。但没说话。
晚会时，老王过来敬酒。陆辰，好久不见。
陆辰举杯。好久不见。
老王看看林薇薇。嫂子越来越漂亮了。
林薇薇没应。
老王讪讪走开。
林薇薇小声说。他怎么会在这？
陆辰说。调回来了吧。
林薇薇握紧杯子。骗我的钱，就这么算了？
陆辰拍拍她。算了，追不回来。
林薇薇低头。我不甘心。
陆辰没说话。他也不甘心，但能怎样？
晚会结束，回家路上，林薇薇沉默。陆辰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没点破。
第二天，林薇薇说想学法律。为什么？陆辰问。
以后不被骗。林薇薇说。
陆辰笑。好，我支持。
林薇薇报了个业余班，每周上课。很用功，笔记记得满满的。
陆辰觉得她变了，变得独立。
半年后，林薇薇通过考试，拿到证书。虽然只是初级，但她很高兴。
陆辰为她庆祝，去餐厅吃饭。
餐厅里，他们遇见周宇。他看见林薇薇，走过来。
薇薇，好久不见。
林薇薇笑笑。好久不见。
周宇看陆辰。陆先生。
陆辰点头。
周宇说。我画廊缺个法律顾问，不知道薇薇有兴趣吗？
林薇薇看陆辰。陆辰说。她决定。
林薇薇想了想。可以试试。
周宇高兴。那好，我联系你。
他走后，陆辰问。你真要去做？
林薇薇点头。锻炼一下。
陆辰没反对。
工作后，林薇薇更自信。处理合同，帮画廊避免几次纠纷。
周宇很欣赏她，给高薪。
陆辰为她高兴，但有点酸。妻子越来越能干，自己呢？
公司业绩下滑，陆辰压力大。头发掉得多，失眠。
林薇薇发现，给他买助眠药。别太累。
陆辰点头。心里温暖。
那天，林薇薇说周宇想和她合伙开画廊。投资一百万。
陆辰愣住。你哪来一百万？
周宇出大部分，我出小部分。林薇薇说。我这些年攒了点，加上工资。
陆辰问。需要多少？
二十万。林薇薇说。和上次一样。
陆辰沉默。
林薇薇说。这次我调查清楚了，画廊盈利不错。周宇是真心想做事业。
陆辰看着她。你确定？
林薇薇点头。确定。
陆辰说。好，我支持。
林薇薇意外。你真同意？
陆辰笑笑。你长大了。
林薇薇眼圈红。谢谢。
陆辰拿出存折。这是家里全部积蓄，你拿着。
林薇薇接过。我会努力的。
画廊开张，生意很好。林薇薇忙，但开心。
陆辰偶尔去画廊，看见她和周宇讨论艺术，心里有点醋，但没表现出来。
一年后，画廊盈利，林薇薇赚回投资，还有多余。
她给陆辰买新车。旧车太破，换辆好的。
陆辰开着新车，心情复杂。妻子成功了，自己呢？
公司裁员，陆辰部门被合并。他失业了。
回家告诉林薇薇，她愣住。然后说。没事，我养你。
陆辰笑。好。
他休息一段时间，找工作。但年纪大，难找。
林薇薇说。来画廊帮忙吧。
陆辰摇头。我不懂艺术。
可以学。林薇薇说。管理也行。
陆辰犹豫。
周宇也劝。画廊需要人手。
陆辰最终同意。
去画廊工作，从基层做起。员工知道他是老板丈夫，有点尴尬。
陆辰低调做事，学习艺术知识。
慢慢上手，帮画廊谈成几个大单。
林薇薇欣慰。周宇也说陆辰能力强。
陆辰找到新价值。
生活继续。
第八章 家庭与事业
五年后。
画廊成为城里知名艺术空间。林薇薇是创始人，陆辰是经理。
他们有钱，有地位。但感情淡了。
常吵架，为小事。
陆辰想孩子，林薇薇不想生。说事业重要。
陆辰尊重她，但心里遗憾。
父母催，岳父岳母也催。林薇薇烦，陆辰更烦。
那天，参加朋友孩子满月宴。回家后，陆辰说。我们生个孩子吧。
林薇薇摇头。现在画廊正在扩张，没时间。
陆辰说。钱够用了，慢点来。
林薇薇坚持。不行，机会难得。
陆辰生气。你只关心事业。
林薇薇也生气。你不也一样？以前你忙工作，我说什么了？
陆辰愣住。是，他以前也忙。
但不一样。陆辰想。那时为生活，现在为欲望。
吵完架，分房睡。
第二天，周宇找陆辰喝酒。听说你们吵架了。
陆辰点头。为生孩子的事。
周宇叹气。薇薇是事业型女人，你要理解。
陆辰看他。你为什么不成家？
周宇笑。没遇到合适的。
陆辰没再问。
回家后，林薇薇在等他。我们谈谈。
陆辰坐下。
林薇薇说。我知道你想要孩子，但我怕。
怕什么？
怕失去自我。林薇薇说。我好不容易有今天的事业。
陆辰理解。但不完全理解。
林薇薇又说。而且，我身体不好，医生说不易怀孕。
陆辰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体检时发现的。林薇薇说。没告诉你，怕你担心。
陆辰心疼。对不起，我不知道。
林薇薇靠在他肩上。没关系。
他们和好，但问题没解决。
陆辰偷偷咨询医生，说可以试管。但成功率不高。
他告诉林薇薇，她犹豫。试试？
林薇薇想了想。好。
试管过程辛苦，林薇薇受罪。陆辰心疼，但坚持。
两次失败，林薇薇崩溃。不试了。
陆辰同意。
他们领养了一个孩子，女孩，两岁。可爱。
林薇薇母爱爆发，对孩子好。陆辰也喜欢。
家庭完整，感情回温。
但忙碌，孩子保姆带，他们忙事业。
孩子上幼儿园时，问为什么妈妈不来接我。
林薇薇愧疚，减少工作，多陪孩子。
陆辰也是。
生活平衡些。
但画廊出问题。周宇挪用资金，投资失败，亏空大笔。
林薇薇发现时，已晚。画廊面临倒闭。
周宇跑路，和当年李大伟一样。
林薇薇苦笑。历史重演。
陆辰安慰她。没事，我们从头再来。
林薇薇摇头。我累了。
陆辰抱着她。有我呢。
他们卖车卖房，还债。画廊关闭。
搬回小房子，像十年前。
但这次，他们一起面对。
第九章 重拾幸福
陆辰找新工作，在一家公司做顾问。工资不错，但常出差。
林薇薇在家带孩子，做兼职。教画画， online。
孩子聪明，可爱。叫他们爸爸妈妈，亲热。
陆辰出差回来，带礼物。孩子高兴，林薇薇笑。
日子简单，快乐。
但陆辰发现林薇薇常发呆。问怎么了，她说想画廊。
陆辰理解。那是她的梦想。
他悄悄联系朋友，想帮林薇薇再开画廊。但资金不够。
林薇薇知道后，说。别忙了，现在这样挺好。
陆辰看她。你真这么想？
林薇薇点头。有你有孩子，就够了。
陆辰感动。
但命运弄人。
陆辰父亲病重，需要手术。费用高，三十万。
陆辰钱不够，向朋友借。陈默借他十万，还差二十万。
林薇薇拿出私房钱，是以前画廊赚的，藏起来应急。
陆辰意外。你还有钱？
林薇薇笑。以防万一。
手术成功，父亲康复。陆辰松口气。
但欠债累累。
林薇薇说。我找个全职工作吧。
陆辰摇头。孩子还小，需要你。
那怎么办？林薇薇问。
陆辰想了想。我接更多项目，多赚钱。
林薇薇不同意。你身体受不了。
正争执，陆辰收到一封信。是周宇寄来的。
信里道歉，说后悔。附上一张支票，二十万。
陆辰愣住。给林薇薇看。
林薇薇沉默。然后说。还给他。
陆辰意外。为什么？可以还债。
林薇薇摇头。不想欠他的。
陆辰尊重她，寄回支票。
周宇又来电话，说钱是补偿。林薇薇接电话。不需要，我们自己能行。
周宇叹息。对不起。
林薇薇挂断。
陆辰看着她，骄傲。妻子有骨气。
他们努力工作，还清债务。五年后，无债一身轻。
孩子上小学，成绩好。
他们庆祝，去旅游。
在海边，孩子玩沙，他们看日落。
林薇薇说。谢谢你。
陆辰问。谢什么？
谢你一直在我身边。林薇薇说。经过这么多事，还没离开我。
陆辰笑。你也没离开我啊。
林薇薇靠在他肩上。我们永远在一起。
陆辰点头。嗯。
夕阳西下，美景如画。
第十章 岁月静好
孩子十岁时，他们买回大房子。不是炫耀，是需要。
孩子要有自己房间，书房，游戏室。
陆辰工作稳定，升职加薪。林薇薇开画室，教孩子画画，不图赚钱，图开心。
生活安稳。
那天，陆辰接到老王电话。说李大伟被抓了，钱追回一部分。
陆辰平静。多少？
十万。老王说。我那份不要了，给你。
陆辰意外。为什么？
老王叹气。当年对不起你们。我鬼迷心窍。
陆辰沉默。然后说。过去的事了。
老王问。能原谅我吗？
陆辰说。我早原谅了。
挂断电话，陆辰告诉林薇薇。她笑笑。挺好。
钱到账，他们存起来，做孩子教育基金。
孩子长大，叛逆期。常吵架，像当年他们。
陆辰耐心教育，林薇薇温柔劝导。
孩子考上重点中学，他们高兴。
家长会上，老师表扬孩子。他们骄傲。
回家路上，孩子说。同学们爸妈都很有钱，开豪车。
陆辰问。你羡慕？
孩子摇头。不羡慕。你们最好。
林薇薇眼圈红。
陆辰握紧她的手。
岁月静好。
陆辰五十岁生日，林薇薇送他礼物。是一幅画，画的是他们年轻的时候。
陆辰感动。你还记得。
林薇薇笑。当然。
孩子住校，他们二人世界。常旅游，拍照，笑。
那天，体检，陆辰查出心脏病。不严重，但要注意。
林薇薇担心，督促他吃药，锻炼。
陆辰听话，戒烟戒酒。
半年后，好转。
他们更珍惜彼此。
孩子上大学，离家。空巢，但不寂寞。
他们养狗，种花，生活充实。
朋友羡慕他们感情好。
陆辰笑。经过风雨，才见彩虹。
林薇薇点头。
那年结婚纪念日，他们重回初见的地方。公园长椅，已旧。
坐在一起，回忆往事。
林薇薇说。如果重来，你还会娶我吗？
陆辰说。会。
林薇薇问。为什么？我那么作。
陆辰笑。因为你真实。
林薇薇靠在他肩上。你也是。
夕阳西下，身影拉长。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