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幻梦文学网! 手机版

您的位置 : 幻梦文学网 > 虐心婚恋 > 分手五年,前任成我死对头_精选章节

精选章节

发表时间: 2025-11-06 08:35:23

我的归来,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复仇。

当我在那间能俯瞰整个城市天际线的顶层会议室里,看到顾淮安的时候,我的心脏有那么一秒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停了。

五年了。这个男人除了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凌厉与疏离,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依旧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仿佛光都要为他多停留几分。

“这位是星辰资本的苏经理,苏念。接下来主导我们这次并购案的财务顾问。”我的老板,一个地中海发型日渐堪忧的中年男人,正点头哈腰地介绍我。

顾淮安的目光落在我脸上,那双曾盛满星辰与爱意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震惊在他脸上停留了不到三秒,便被完美的商业化假面所取代。

“苏经理,久仰。”他朝我伸出手,骨节分明,是我曾无数次十指紧扣的手。

我压下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脸上挂起无懈可击的职业微笑,指尖与他冰冷的皮肤轻轻一触,旋即分开。

“顾总,多多指教。”

那一刻,会议室里衣冠楚楚的精英们,没人知道我们之间曾有过怎样的过去。没人知道,五年前的一个暴雨夜,我曾跪在这双手的主人面前,卑微地乞求他不要走。

而他,只是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被雨水浇得像条流浪狗,然后,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分手,你配不上我。”

字字诛心。

从那天起,天真烂漫的那个“我”就死在了那场大雨里。活下来的,是眼前这个叫苏念的工作机器。

我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滑过他身侧。那里站着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眉眼弯弯,笑容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我。或者说,是五年前的我。

原来,他喜欢的口味一直没变。他只是,不再需要“苏念”这个正品了。找一个赝品,似乎更让他舒心。

“这位是我的助理,沈月。”顾淮安淡淡地介绍,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月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我回以一个更加标准、更加疏离的微笑。心里却在冷笑,小妹妹,你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爱慕,和我当年一模一样。你以为你是他的独一无二,却不知道,你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可悲的替代品。

而我,就是回来亲手打碎你这个梦的人。

会议开始了,我打开电脑,将早已烂熟于心的资料调出,开始陈述。我的声音冷静、平稳,每一个数据,每一次分析,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析着目标公司的每一个弱点与价值。

这是我的战场,我蛰伏了五年的战场。

顾淮安,游戏开始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输。

我们的交锋,从第一天起就充满了火药味。

他是锋芒毕露的私募基金合伙人,业内人称“收割机”,以心狠手辣著称。而我,是投行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冷静理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闻名。

我们就像两头在各自领地称王称霸的猛兽,如今被一个项目强行关进了同一个笼子。

“苏经理的这份尽职调查报告,做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啊。”在项目推进会上,他用指节轻轻敲着我递交的报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连目标公司食堂阿姨上个月多打了一份红烧肉都记录在案,是打算把并购成本精确到分吗?”

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我的团队成员们脸色都有些难看。

我面不改色,扶了扶金丝眼镜,微笑道:“顾总过奖了。作为财务顾问,我们的职责就是为客户的每一分钱负责。毕竟,几个亿的生意,细节决定成败。不像顾总的私募基金,习惯了大开大合,可能不太在意这点‘小钱’。”

我把“小钱”两个字咬得极轻,却又像针一样精准地刺了回去。

他的眼神骤然变冷,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都降了几度。

“很好。”他合上报告,“希望苏经理的最终估值模型,也能像你的嘴一样,这么无懈可击。”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们俩不对付。针尖对麦芒,寸土不让。

同事私下里八卦:“这个顾淮安也太难搞了吧?苏念,你是不是上辈子刨了他家祖坟?”

我笑了笑,没说话。

何止是刨了他家祖坟,我简直是想把他挫骨扬灰。

他总是在所有人面前刻意刁难我,用最尖酸刻薄的语言攻击我的专业性,仿佛我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偏偏,他又会做出一些让我匪夷所思的举动。

项目组的一次庆功酒会上,合作方一个油腻的老总端着酒杯,非要拉着我“深入交流”。我微笑着周旋,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

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顾淮安的声音像冰棱一样砸了过来。

“王总,想喝酒,我陪你喝。”他端着一杯威士忌,闲庭信步地走过来,将我挡在身后,“苏经理的酒量,可不配与我的项目相提并论。”

那句话,既是解围,也是羞辱。

他替我挡下了那杯酒,却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次贬低了我。

我看着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的利落侧脸,心中五味杂陈。恨意像藤蔓一样疯长,却又有一丝该死的、可笑的动摇,在心底悄然滋生。

我告诉自己,别多想,他只是不想项目出问题。对,一定是这样。

还有一次,为了赶一个关键节点,我独自在公司加班到深夜。整个楼层空无一人,只有我的工位亮着一盏孤灯。

正当我被一堆复杂的数据搞得头昏脑涨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顾淮安提着一个保温桶,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我警惕地看着他:“顾总,这么晚了,有事?”

他没看我,径直走到我桌前,将保温桶“砰”地一声放下,语气依旧是那种欠揍的冰冷:“路过,顺手买的。”

然后,他顿了顿,补充道:“别累倒了,耽误项目进度,你赔不起。”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我愣愣地看着那个保温桶,打开来,是热气腾腾的海鲜粥,是我以前最喜欢的那家店做的。

我拿起勺子,机械地往嘴里送。粥很暖,暖意顺着食道一路滑进胃里,可我的眼睛却越来越酸。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

顾淮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种极致的拉扯,像一场精神上的凌迟,让我心力交瘁。我原本以为,我的恨意坚如磐石,可现在,这块石头上却出现了一道道裂缝。

我开始失眠,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他那些矛盾的言行。

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荒谬的幻觉,他是不是……还爱我?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狠狠掐灭。

苏念,醒醒吧!别忘了五年前那场大雨,别忘了那句“你配不上我”!别忘了那个像极了你的沈月!

他只是在玩弄你,就像猫捉老鼠一样,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

我深吸一口气,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全部压回心底。

我不能动摇。我的复仇计划,才刚刚开始。

我要让他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开始变本加厉地针对他。

他在并购案中看好的资产,我偏要用最详尽的风险报告指出其中的致命缺陷。他想压低收购价格,我偏要联合目标公司的管理层,将价格抬到一个让他肉痛的水平。

我们的战场,从会议室延伸到每一个商业细节里。我们就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不把对方的毛啄光誓不罢休。

整个项目组都活在我们的低气压之下,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我的老板找我谈话,忧心忡忡:“苏念啊,我知道你有能力,但跟顾总这么对着干,是不是有点……太刚了?和气生财嘛。”

我看着他,平静地说:“李总,我的职责是为公司争取最大利益。至于顾总,我们只是正常的商业博弈,没有私人恩怨。”

李总看着我毫无波澜的脸,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每一次反击,都带着淬毒的恨意。

我就是要让他不痛快,让他焦头烂额,让他知道,我苏念,再也不是那个可以被他随意丢弃的女孩。

那天,为了一个关键数据,两方团队僵持不下,一直开会到深夜。

会议结束时,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和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我站在公司大楼门口,看着雨幕,一时间有些恍惚。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面前,车窗降下,是顾淮安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他命令道。

我没动,冷冷地看着他:“不必了,顾总,我打车就好。”

“苏念,我没时间跟你耗。”他的语气里透着不耐烦。

就在这时,沈月从副驾驶探出头来,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苏经理,雨太大了,不好打车的,让顾总送你吧。”

她那张酷似我年轻时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根刺,狠狠扎进我心里。

我笑了,笑得有些凉:“多谢顾总和沈助理的好意。不过,我这人有个毛病,不喜欢坐别人的车,尤其是……载着不相干的人的车。”

我的话意有所指,沈月的脸色白了白。

顾淮安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

“随你。”他扔下两个字,猛地升上车窗,车子引擎发出一声咆哮,绝尘而去,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裤脚。

和五年前一样,他再一次,将我一个人丢在了雨里。

我站在原地,任由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苏念,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心存幻想的下场。

他根本不在乎你。他的温柔,他的关心,都给了那个替代品。

对你,只有厌恶和不耐。

我回到家,把自己扔进浴缸的热水里,试图驱散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

可没用。

我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顾淮安和沈月坐在一起的画面。

我恨,我真的好恨。

我恨他的绝情,恨他的冷酷,更恨我自己,为什么过了五年,还是这么没出息。

第二天,我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回到公司,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的复仇,必须加速了。

我利用一个内线消息,提前布局,精准地狙击了顾淮安旗下基金重仓的一只股票,让他在一天之内损失了近九位数。

消息传开,整个金融圈都震惊了。

所有人都说,星辰资本的苏念,是条美女蛇,又美又毒。

顾淮安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压抑着滔天的怒火:“苏念,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轻笑一声:“顾总,这说的什么话?商场如战场,正常的资本操作而已。你亏了,只能说明你技不如人。”

“你这是在玩火!”

“玩火?”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顾总,五年前,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暴雨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火,一旦点燃,也是会燎原的?”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他已经挂了电话。

然后,我听到他用一种近乎疲惫的声音说:“苏念,收手吧。你斗不过我的。”

“是吗?”我看着玻璃窗上自己冰冷的倒影,“那我们就,拭目以待。”

挂掉电话,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

报复的快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虚。

我赢了吗?

好像赢了。

可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开心?

那次狙击事件后,我和顾淮安之间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他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冷漠,而是多了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痛惜,又像是失望。

而我,则彻底将自己封闭起来,变成了一台只为工作而运转的机器。

并购案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那天,一份至关重要的补充协议需要顾淮安的亲笔签名,而他的手机却一直无法接通。

时间紧迫,我的老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沈月。或许她知道。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苏经理……顾总他……他住院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哪个医院?”

赶到医院的时候,我看到沈月正守在急诊室门口,哭得梨花带雨。

“怎么回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顾总他……他突然胃出血晕倒了……”沈月抽噎着说,“医生说,他长期饮食不规律,还有严重的胃病,加上最近压力太大……”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我想起了他“恰好”路过给我送的那碗热粥。

我想起了他在酒会上替我挡下的那杯烈酒。

原来,他自己的胃,早已千疮百孔。

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

沈月连忙站起来:“我是他……”

“你是他女朋友?”医生皱了皱眉。

沈月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我,小声说:“……助理。”

医生叹了口气:“他没什么大碍,但需要好好休养。你们年轻人,总仗着自己年轻就乱来。他有很严重的脑瘤病史,虽然五年前手术成功了,但这么不爱惜身体,复发风险很高。你们做家属的,要多劝劝。”

脑……瘤……病史?

五年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

我呆呆地看着医生,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月也是一脸震惊,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件事。

顾淮安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

我看着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五年前……分手前一周……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我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能将我从这无边地狱里解救出来的答案。

我以需要拿项目文件为由,从慌乱的沈月那里拿到了顾淮安公寓的钥匙。

他的公寓,和他的人一样,冷硬,空旷,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我径直走向他的书房。

我不知道我要找什么,但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答案就在这里。

书房很大,一整面墙都是书架,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格格不入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上了锁的,看起来很旧的木盒子。

我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我伸出手,颤抖着,在那个小小的密码锁上,输入了一串数字。

0815。

我们在一起的纪念日。

锁,“咔哒”一声,开了。

我的眼泪,在那一瞬间,决堤而下。

我打开盒子。

里面没有他新欢的照片,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只有厚厚一叠,已经微微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全是我。

是我在大学图书馆里趴着睡觉,嘴角流着口水的样子。

是我在食堂里,因为抢到最后一份糖醋里脊而眉飞色舞的样子。

是我在篮球场边,为他加油呐喊,脸颊通红的样子。

每一张,都是我大学时代最无忧无虑的抓拍。

照片的最底下,压着一张被折叠得皱巴巴的纸。

我颤抖着手,将它展开。

那是一张诊断书的复印件。

顶头的医院名字,刺痛了我的眼睛。

诊断日期,是我们分手前一周。

诊断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恶性脑瘤,预后极差。

我瘫坐在地上,手中的诊断书飘然滑落。

原来,是这样。

原来,竟是这样。

盒子的最底层,还有一本黑色的日记本。

我翻开它,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前面的内容,记录的都是我们之间甜蜜的日常。

我快速地翻到最后。

最后一页,是在我们分手后写的。

“今天,我亲手推开了念念。看着她在雨里哭得那么伤心,我的心比被刀割还要痛。可我必须这么做。我不能让她把最好的年华,浪费在一个随时可能会死的病人身上。她应该有更光明的未来,而不是陪着我,在医院的白墙之间耗尽青春。”

“念念,对不起。请你恨我吧。带着对我的恨,骄傲地、漂亮地活下去。”

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墨迹还很新,似乎是最近才写的。

“她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锋芒和对我的恨。我知道我早已不配祈求原谅,可如果这是她能重新站起来的代价,我甘愿当这个她最恨的靶子。只是,她看我的眼神,为什么还是和当年一样痛?”

“今天,她为了报复我,狙击了我的基金。做得很好,很漂亮。我的念念,终于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了。真好。”

“只是,胃有点痛。大概是报应吧。”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我抱着那个盒子,像个孩子一样,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里,放声大哭。

原来,那场大雨里的决绝,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以生命为代价的告别。

原来,他身边的沈月,不过是他为了让我死心,请来的一个演员。

原来,他所有的刻薄与刁难,都只是为了磨砺我,让我变得更强。

原来,他所有的言不由衷,背后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而我这五年的恨,我处心积虑的归来,我所有的痛苦与武装,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我是来复仇的女王,却不知道,我只是一个被他用生命保护着,却还一直误解他的,傻瓜。

顾淮安,你这个混蛋!

你这个全世界最自私、最傲慢的混蛋!

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等了他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从病房里出来,看到我的时候,愣住了。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清冷。

“你怎么在这?”他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然后,将那张诊断书的复印件,递到了他面前。

他看到那张纸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一直以来伪装得天衣无缝的冷静,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用冷漠来掩饰一切。

但他没有。

他只是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与脆弱。

“你……都知道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为什么?”我的声音在颤抖,“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你凭什么认为,我没有权利陪你一起面对?”

“因为我爱你。”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念念,当年的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我不能毁了你。”

“所以你就毁了我五年!”我终于忍不住,冲他吼了出来,“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恨你,我每天都活在恨意里!我把自己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怪物!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站在你面前,把你给我的痛苦,加倍还给你!可你现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为了我好?”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他伸出手,似乎想替我擦掉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颓然地垂下。

“对不起。”他说,“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弥补不了什么。这五年,你受的苦,都是我的错。”

“那沈月呢?她又是怎么回事?”我追问道,“别告诉我,她长得像我,只是个巧合。”

他苦笑了一下:“不是巧合。我需要一个人,一个能让你彻底死心的人。她的出现,是个意外,但我利用了这个意外。我对她,只有利用,没有任何感情。项目结束后,我就会给她一笔钱,让她离开。”

多么可笑,多么荒唐。

他用一场弥天大谎,操控了我五年的爱恨。

我看着他,这个我爱了十年,也恨了五年的男人。

真相的废墟之上,我们遍体鳞伤,相对无言。

那份被时光和误会碾碎的爱,早已面目全非。

我们,还能回得去吗?

不,我们回不去了。

当年的顾淮安和苏念,已经死在了五年前的那场大雨里。

活下来的,是顾总和苏经理。

我们之间,隔着五年的空白,隔着无法计量的痛苦,隔着一道名为“为你好”的鸿沟。

“顾淮安,”我擦干眼泪,看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并购案,我会继续做完。这是我的职业操守。”

“至于我们……”我顿了顿,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们之间,也该做个了结了。”

他身形一晃,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念念……”

我没有再看他,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条让我窒息的走廊。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很暖,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原来,比恨更痛苦的,是原谅。

并购案最终顺利完成了。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我和顾淮安作为双方的代表,被推到了一起。

“来来来,顾总,苏经理,这次项目能成功,你们二位可是最大的功臣!必须喝一杯!”我的老板李总举着酒杯,满脸堆笑。

我看着顾淮安,他也正看着我。

这一个多月,我们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交流。他没有再来找我,我也刻意躲着他。我们像两条被命运强行拉近,又迅速弹开的平行线。

我端起酒杯,里面是橙汁。

“顾总,恭喜。”我公式化地说。

他也端起酒杯,里面同样是白水。

“苏经理,合作愉快。”

我们轻轻碰了一下杯,然后各自饮尽。

宴会结束后,我一个人走到酒店的天台上吹风。

晚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项目结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站在我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声音有些低沉。

“公司派我去欧洲待两年,负责海外市场的业务。”我平静地回答。

他沉默了。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察觉的颤抖:“那……我们现在算什么?”

我转过身,看着他。

月光下,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那双总是盛满冰霜或者痛苦的眼睛,此刻,竟然流露出一丝像孩子般的迷茫和无措。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想到我这五年的恨,想到他那自以为是的牺牲,想到我们俩像两个傻子一样,在各自的轨道上,用尽全力地互相折磨。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被我笑得有些发懵:“你笑什么?”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顾淮安,你知道我们像什么吗?”

“我们啊……”我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慢悠悠地说,“我们是两个顶级恋爱脑,伪装成精英,上演了一出长达五年的,名为‘只要我比你惨,我就赢了’的行为艺术。”

我转回头,对上他错愕的目光,朝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你说,这项目要是拿去路演,能拿多少投资?”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5:23

沪ICP备2025109851号

本站所有内容都已取得正版授权。版权声明 - 投稿声明 - 自审制度 - 免责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