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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章节

发表时间: 2025-11-06 08:36:47

我是小区里出了名的老好人,尽管大家背后都叫我瓜怂;但我从来不介意,任由他们占便宜。

因为我很清楚一—怂和善才是最好的伪装。就像现在。

小区里出了命案,警察明知道是我干的,却拿我没办法——因为整个小区的人都在给我作证。

第一章 完美的证人

警察又来了。这次是刑警队的老张,带着个年轻的记录员。他们坐在我对面,我家客厅的旧沙发上。老张的眼神像钩子,试图从我脸上刮下点什么。我给他俩倒了茶,手很稳,茶水一滴没洒。

“老李,咱们就再走一遍流程。”老张翻开本子,“昨晚八点到九点,你在哪儿?”

我搓了搓手,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属于老实人的紧张和无奈:“张警官,昨天不是都说过了吗?就在小区门口的王记奇牌室看人打麻将啊。刘大爷、赵婶子、还有物业的小钱,他们都在呢。”

年轻记录员忍不住插嘴:“可死者是你对门的邻居,你们之前有过矛盾……”

老张瞪了他一眼,接过话:“老李,别介意。例行公事。你和死者王强,前段时间因为楼道堆垃圾的事,吵过一架吧?”

我叹了口气,表情有点难过:“是吵过两句。老王他……唉,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干啥。我那是一时上火,早就不记恨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这话半真半假。吵架是真的,不记恨是假的。王强把废旧电池和烂菜叶堆在门口,招来蟑螂,我说了几次不听,最后那次吵得挺凶,整层楼都听见了。这成了警察盯上我的唯一理由——动机。

但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时间上,我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老张盯着我:“奇牌室的人说,你八点十分出去上了趟厕所,大概十五分钟。”

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老实巴交地点头:“是是是,年纪大了,前列腺不好。就去了一趟公共厕所,很快就回来了。回来时刘大爷还笑话我,说老李你这泡尿功夫,老胡都输了三圈牌了。”

这些都是真的。我确实去了厕所,也确实很快回来了。唯一的问题是,公共厕所的窗户对着小区后面的窄巷,而王强家厨房的窗户也对着那条巷子。十五分钟,对于一个手脚利索、并且早就摸清监控死角和时间规律的人来说,足够做很多事了。

老张显然也查过那条巷子,没监控,昨晚下雨,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他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老李,”老张身体前倾,压低声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王强死得太巧了,脖子被割开,干净利落,像是熟人作案。你和他有矛盾,是最后和他有过公开冲突的人。”

我露出惊恐的表情,连连摆手:“张警官,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我连鸡都不敢杀,我哪有那个胆子!左邻右舍都能给我作证,我这人最老实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我起身开门,是楼下的赵婶子和几个老街坊。

赵婶子嗓门大:“警察同志,你们咋又来了?不是都问清楚了吗?昨晚老李一直跟我们打牌来看!他啥人我们还不清楚?蚂蚁都不敢踩死一只!你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其他邻居也七嘴八舌地附和。

“就是!老李是咱小区出了名的老好人!”

“王强自己得罪人多,指不定是外面的人来寻仇呢!”

“警察同志要明察秋毫啊!”

老张看着这群情绪激动的“证人”,脸色难看。他知道,这些人不是被我收买了,他们是真心实意地相信我的“无辜”。因为我用了十年时间,在他们面前演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瓜怂”。

送走警察,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我脸上的惶恐和委屈瞬间消失,只剩下冰冷的平静。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渐渐散去的邻居们。

好人?瓜怂?

他们永远想不到,那个被他们占尽便宜、笑骂着“老李真怂”的人,手里刚刚沾过血。

而且,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毕竟,当一个好人,实在是太好的伪装了。

第二章 无形的网

警察没再来找我,但小区里的气氛变了。王强的死像一块石头砸进死水,涟漪荡开,人心惶惶。邻居们看我的眼神,除了以往的“同情”和“信任”,又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庆幸?庆幸我这个“老好人”还在,仿佛我能镇住什么邪气似的。

我依旧每天乐呵呵地帮赵婶子提菜,帮刘大爷修收音机,在奇牌室看人打麻将,偶尔“手臭”地输掉几包烟钱。一切如常,甚至比以前更“热心”。

但暗地里,我开始不动声色地织一张网。

第一个目标是物业的小钱。就是奇牌室里给我作证的那个年轻保安。他贪小便宜,值班总偷懒玩手机。前几天他女朋友跟他闹分手,心情糟透了。我“恰好”路过保安亭,“顺手”递给他一根好烟,听他倒了一肚子苦水。

“钱儿啊,想开点。”我拍着他肩膀,语气真诚,“女人嘛,哄哄就好了。哥教你个法子……”

我教了他几句不痛不痒的哄人话,然后“无意”中提起:“对了,听说咱们小区后门那个老监控探头,前几天是不是坏了?报修了没?可别让领导逮着说你失职。”

小钱愣了一下,眼神闪烁:“啊?哦……对,是坏了,我明天就报修。”他显然忘了这茬,经我提醒才想起来,对我感激涕零。

他当然不会知道,那个探头坏得正是时候,而且,永远不会被“修好”了。因为弄坏它的人,就是我。在王强死前一周,一个他打盹的深夜。

第二个目标是住三楼的孙寡妇。她信佛,胆小,最近被王强的死吓得晚上不敢睡觉。我“关心”地送了她一串开过光的桃木手串(地摊货),告诉她挂在门口能辟邪。

“孙姐,别怕。”我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啊,王强出事前那几天,老在楼道里骂骂咧咧,说有人……偷看他家。还说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之类的话。唉,估计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招来了祸事。”

孙寡妇脸都吓白了,紧紧攥着桃木手串,连连念佛。我知道,用不了多久,这个“王强被害前疑神疑鬼,可能知道有人要害他”的添油加醋的版本,就会通过她的嘴,在那些老姐妹圈里传开。这能有效分散警方的注意力,把水搅浑。

第三个,是刘大爷。他儿子不争气,欠了赌债,最近老有陌生人在小区附近转悠。我“偶然”听到讨债人打电话,把车牌号和大致特征记下来,然后“好心”提醒刘大爷:“最近不太平,王强刚出事,您可得多注意安全,特别是晚上,陌生车别靠近。”

刘大爷又惊又怒,对我千恩万谢,转头就加强了警惕,甚至报告了物业和片警,说看到可疑车辆。这无形中给小区增加了一层不可控的“警戒线”,任何陌生面孔都会被打上问号,包括可能暗中调查的警察。

我做这些事,像呼吸一样自然。不主动,不刻意,总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用最“热心”的方式,播下一颗颗种子。它们会自己发芽,长成一片茂密的、有利于我的丛林。

老张警官偶尔还会在小区出现,走访调查。他看我的眼神依旧锐利,但更多是无奈。他找不到任何证据链,所有线索都断在我这个“完美证人”这里。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也许,王强的死,真的只是一桩流窜作案或者仇杀,与我这个“老好人”无关。

这天傍晚,我照常在小区花园里遛弯,遇到赵婶子和其他几个老太太在闲聊。看到我,她们立刻围上来。

“老李,你可得多注意安全啊!”赵婶子拉着我的手,“警察说还没抓到凶手呢!”

“就是!咱们小区就属你最老实,可别被坏人盯上!”另一个老太太附和道。

我憨厚地笑笑,摆摆手:“没事儿,婶子,我一把老骨头,有啥好盯的。咱们都多注意,互相照应就行。”

看着她们关切(甚至带着点保护欲)的眼神,我心里一片冰冷。

他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拼命想保护的这个“老实人”,才是潜伏在阴影里,最危险的捕食者。

这张无形的网,已经越收越紧了。下一个目标是谁?什么时候动手?

我不急。我有的是耐心。毕竟,一个优秀的猎人,最擅长的就是等待。

而“瓜怂”这个身份,是我最好的伪装,也是最致命的武器。

第三章 毒蛇的阴影

平静的日子没持续多久。物业新调来的经理,姓孙,是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见人就笑,眼神却总在算计。他一上任就宣布要“整顿小区环境”,第一把火就烧到了我们这些老住户头上——要清理楼道杂物,还要重新划分停车位,美其名曰“规范管理”。

这直接触动了几个老邻居的利益。刘大爷在楼道里堆了几十年的旧家具舍不得扔;赵婶子家那辆破三轮车常年占着一个车位;孙寡妇在消防通道养了一堆花花草草……大家怨声载道,但都敢怒不敢言。

孙经理显然摸清了情况,知道我这个“老好人”在邻居里有点声望,居然找上了我。

“李师傅啊,”他递给我一根好烟,假惺惺地拍着我肩膀,“你是老住户,德高望重,帮我做做大家工作嘛。这都是为了小区好,你说是不是?”

我接过烟,没点,脸上堆起为难的憨笑:“孙经理,您抬举我了。我就是个普通老头,哪有什么威望……大家都不容易,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孙经理脸色淡了下来,语气带着施压:“老李,这可是上面的政策!你带头配合,好处少不了你的。要是有人不识相,到时候强制执行,脸上就不好看了。”

他话里的威胁,像针一样扎人。我知道,他这是想拿我当枪使,让我去得罪街坊邻居,他好坐收渔利。

我唯唯诺诺地应着,说尽力劝劝,心里却冷笑。这个孙经理,比王强更讨厌。王强是明着坏,他是笑里藏刀,而且动的是大家的奶酪。他这是在给自己挖坟。

我没去劝任何人,反而在奇牌室里,“无意”中透露了孙经理的“真实意图”。

“唉,孙经理说了,这次是动真格的。谁不配合,就上报街道,甚至可能影响征信呢!”我唉声叹气,一脸愁容。

刘大爷一听就炸了:“他敢!老子在这住了几十年,轮到他来指手画脚!”

赵婶子也急了:“我那三轮车碍着谁了?他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我们老百姓头上了!”

孙寡妇更是念起了佛,愁眉苦脸。

不满的情绪迅速发酵。孙经理几次催促我,我都以“大家意见太大,需要时间”搪塞过去。他渐渐失去了耐心,看我的眼神也带上了不耐烦。

这天晚上,孙经理带着两个保安,强行清理了刘大爷堆在楼道的旧椅子。刘大爷气得高血压发作,差点晕过去。赵婶子跟他们理论,被推搡了一下,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小区里炸开了锅。我“闻讯”赶到,挤进人群,扶起赵婶子,对着孙经理“恳求”:“孙经理,您不能这样啊!都是老邻居,有话好好说……”

孙经理正在气头上,指着我鼻子骂:“老李!我给你脸了是吧?让你做工作,你倒好,带头闹事!我看你就是个搅屎棍!”

这话一出,周围邻居全怒了。我平时帮过他们多少忙,现在被这么辱骂,他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孙经理。

“你凭什么骂李师傅!”

“李师傅是好人!”

“你这经理怎么当的!”

孙经理被围在中间,脸色铁青,狼狈不堪。他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我知道,火候到了。这条毒蛇,已经被激怒了。他一定会报复,而目标,很可能就是我。

果然,第二天,我就发现我家门口的报箱被人砸坏了,里面的报纸散了一地。还有人在小区匿名群里发消息,含沙射影地说某些“老好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煽动群众对抗管理。

邻居们更加愤慨,纷纷在群里替我说话,骂发消息的人居心叵测。

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修好报箱,把地上的报纸捡起来。脸上是无奈和委屈,心里却冷静地盘算着。

孙经理,你终于忍不住了。

你以为你是在对付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瓜怂”?

你错了。

你是在招惹一条伪装成枯木的毒蛇。

而毒蛇咬人,是不需要叫的。

我抬头,看了看小区各个角落的监控探头。有几个关键的角度,似乎……又该“坏”一坏了。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第四章 完美的意外

孙经理的报复来得很快,而且很阴险。他不敢明着动我,毕竟我在邻居里人望太高。他开始玩阴的——先是物业费账单上莫名其妙多了几笔“滞纳金”和“公摊费”,接着是有人举报我家阳台违规搭建(其实只是几盆花),然后是垃圾分类检查时,我家门口被“发现”混入了有害垃圾(显然是有人栽赃)。

这些小事像苍蝇一样烦人,但伤不了筋骨。我知道,他在试探,也在激怒我,等我犯错。

邻居们替我打抱不平,赵婶子甚至去物业办公室大闹了一场。孙经理表面道歉,背地里的小动作却变本加厉。他甚至开始散布谣言,说我“倚老卖老”、“阻挠小区建设”,想孤立我。

我照单全收,依旧是一副逆来顺受的“瓜怂”样,见了孙经理还点头哈腰,说“经理您多担待”。他看我这样,眼神里的鄙夷和得意几乎藏不住。

他大概以为,我这个老骨头,已经被他捏在手心里了。

他错了。我在等,等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机会在一个暴雨夜来了。

气象台发布了橙色预警,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小区里不少树枝被刮断,一片狼藉。孙经理带着几个保安冒雨巡查,处理险情。这是表现他“尽职尽责”的好机会。

我站在我家厨房的窗边,这里能看到小区配电房和那条通往配电房的、灯光昏暗的湿滑小路。我知道,孙经理检查完外围,一定会去配电房看看,这是他的习惯。

雨水疯狂地敲打着窗户,外面能见度极低。我耐心地等着。

晚上十点多,一个穿着雨衣的肥胖身影果然出现在小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配电房。是孙经理。他手里拿着强光手电,另一只手拿着对讲机,正在说着什么。

就是现在。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脑海中浮现出孙经理走路时微微内八、重心不稳的习惯,以及配电房门口那个因为前几天施工而松动了螺丝、尚未修复的金属防雨棚。

“情节回放,”我心中默念,目标锁定孙经理,“内容:滑倒,撞向防雨棚。”

意念落下的瞬间,远处小路上的孙经理,身体猛地一个踉跄!他脚下一滑,肥胖的身体失去平衡,手电筒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他惊恐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但湿滑的路面让他根本无法借力。整个人像一袋沉重的面粉,狠狠地、侧着摔向配电房外墙!

“砰!”一声闷响,即使隔着雨声也清晰可闻。

他的肩膀和头部,不偏不倚,重重撞在了那个松动的金属防雨棚的尖锐边角上!

防雨棚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螺丝崩飞,整个棚顶塌陷下来一角,正好砸在孙经理的脖颈和后背!

他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瘫软在泥水里,不动了。手电筒掉在旁边,光柱斜射向天空,映出如注的暴雨。

对讲机里传来保安焦急的呼喊:“孙经理!孙经理!听到请回答!”

没有任何回应。

我关上窗户,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和即将到来的混乱。心跳平稳,呼吸均匀。

完美。一场在极端天气下,由于路滑和意外撞击导致的“工伤事故”。现场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第三者出现的证据,只有一系列倒霉的巧合。配电房门口那个松动的防雨棚,施工方和物业都有责任,前几天还有业主反映过,但没人理会。这将成为追责的焦点,没人会想到,是有人用某种方式,“引导”了这场意外。

十几分钟后,小区里响起了救护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动静很大。

我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喧嚣,渐渐入睡。

第二天,消息传开了:孙经理因公殉职,深夜巡查时不幸滑倒,撞伤头部,伤势过重没能抢救过来。物业公司表示沉痛哀悼,并承诺全面排查小区安全隐患。

邻居们议论纷纷,有的惋惜,有的暗地里说“报应”,但没人把这件事和我联系起来。在他们眼里,我依旧是那个被孙经理欺负、昨晚可能早早睡下的老实人老李。

警察也来了,做了例行勘察,结论是意外。老张警官也来了,他查看了现场,询问了几个保安和住户,最后走到我家门口,敲了敲门。

我开门,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张警官?这么早……出啥事了?”

老张深深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有审视,有疑惑,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没事了,老李。孙经理昨晚出意外,走了。你……节哀。”

我适时地露出震惊和悲伤的表情:“啊?这……这怎么说的……太突然了……”

老张点点头,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没有证据,一点都没有。在这个剧本里,我依然是那个无辜的、甚至有点可怜的旁观者。

清理了王强,收拾了孙经理。小区里安静了不少。

但我心里清楚,这张网织得越大,潜在的破绽也可能越多。老张警官那样的眼神,像一根刺。

不过,没关系。

只要“瓜怂”这张皮还在,我就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继续我的“清理”工作。

下一个不守规矩、破坏我“平静”生活的人,会是谁呢?

我站在窗边,看着雨过天晴后的小区,阳光明媚,仿佛一切污秽都被昨晚的暴雨冲刷干净了。

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第五章 结局 完美的“好人”

孙经理的“意外”死亡,像一块投入死水潭的石头,激起的涟漪很快又平息了。物业公司象征性地做了安全排查,换了新的经理,小区生活恢复了往日的节奏,甚至比以前更“和谐”了——毕竟,两个最“刺头”的人物都消失了。

我依然是那个“老好人”老李。帮邻居修水管,替晚归的家长接孩子,在奇牌室里“手气”依旧很臭。大家似乎都刻意遗忘了之前的波澜,对我更加热情,甚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仿佛我的“好运气”能传染,或者,我的“老实”能镇邪。

老张警官偶尔还会在小区里出现,但不再找我谈话。有时我们在门口遇见,他会深深看我一眼,那眼神像探照灯,试图穿透我“瓜怂”的表象,看清底下的真相。但我每次都回以憨厚甚至有点局促的笑容,热情地打招呼:“张警官,忙呢?家里坐坐喝口茶?”

他总是摆摆手,什么也不说,转身离开。我知道,他心里的疑窦从未消除,但他手里没有一丝证据。现场是完美的意外,人证是全体邻居,动机?孙经理和我那点“小摩擦”,在死亡面前,显得微不足道。他只能把我列为“高度怀疑但无法证实”的名单,然后看着我继续扮演完美受害者兼道德模范。

时间是最好的稀释剂。几个月后,连孙经理的名字都很少有人提起了。

秋天的时候,街道组织“和谐小区”评比,我们小区高票当选。社区主任来颁发锦旗,还特意点名表扬了我:“尤其是李师傅,热心公益,邻里和睦,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台下,邻居们热烈鼓掌,赵婶子使劲朝我竖大拇指。我站在台上,捧着红艳艳的锦旗,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腼腆和激动,微微鞠躬,说着“应该的,都是街坊邻居”之类的套话。

没人看到,锦旗的红色映在我眼底,像一抹干涸的血。

表彰会结束后,我抱着锦旗回家。在楼道里,遇到新搬来的年轻租客,他好奇地看着我手里的锦旗。我对他友善地笑笑,他连忙恭敬地让路。

回到家,关上门。我把那面锦旗随手扔在沙发上,像扔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嬉闹的孩子和闲聊的老人。

这个世界真有趣。他们需要“好人”,我就扮演“好人”。他们需要“和谐”,我就帮他们“清理”掉不和谐的因素。我满足了他们的所有期待,成了他们口中的“榜样”。

而代价,不过是两条(或者更多?)肮脏的生命而已。很划算,不是吗?

“瓜怂”?“老好人”?

这些标签真好用。它们是最坚固的盔甲,也是最隐蔽的毒牙。

我拿起水壶,给窗台上的几盆绿萝浇水。植物长得很好,绿意盎然。它们只需要阳光、水和土壤,就能安静生长,不问是非。

我也一样。我需要这片土壤,需要这些“邻居”作为养料和掩护。任何试图破坏这份“宁静”的害虫,都会被悄无声息地清除。

至于未来?也许还会有下一个“王强”或“孙经理”出现。没关系,我有的是耐心和手段。只要“好人”的戏码还能演下去,这个游戏就能一直继续。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给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外面传来赵婶子喊孙子回家吃饭的吆喝声,充满了生活气息。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满足而平和的微笑。

看,多么和谐的小区。而我,是这里最受爱戴的“好人”。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全文完)

更新时间:2025-11-06 08:3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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